刘念白也是赶忙以茶代酒,回敬穆老先生:“先生二字,念白愧不敢当,今日口不择言,略抒浅薄之见,还望穆老先生见谅。”
一老一少皆是一饮而尽。
随后穆礼开口道:“诸位静一静,今日论辩到此为止,适才这刘家少年言之有理,关于选举之制,穆某自知这九品中正之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一直未能找到新的方式来解决,今日多亏这刘家少年一番言语,穆某今日回去,定然会与文武百官共商此计。至于接下来这饮酒赋诗的环节,就有小儿良笙陪同各位一起好了。”
刘念白拱手行礼相送穆老先生离开。
随着穆礼的这一走,许多上了年岁的文人墨客也是相继离去,其中不乏这京中各名门望族,王公权贵的幕僚门客。
刘念白今日之言,虽说面上是得到了穆礼的认可,可此举终究是牵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此刻这文会中无论是留下的还是离去的,总有人心里已经埋下了对刘念白的一线杀机。
穆秦良笙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更快就将这几乎乱作一团的局面给稳定了下来,相安无事的进行着下一个环节。
适才群愤所起,叫嚣的最凶的不过是些肚里有些墨水,却不受人赏识的趋炎附势之人,为的不过就是通过打压反驳刘念白来借此讨好穆家。
毕竟有这穆秦良笙的存在,若是能入了穆家的眼,想来日后无论是是从文还是习武,都是不缺门路的。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指出不足的穆老先生,并未如同他们所想的一般拍案辩解或是拂袖而去,反而是赞同一个让自己多多少少算是失了颜面的人。
如此盛大的文会,刘念白不过只言片语,就得到了穆老先生的认可,还能以茶代酒,以示相敬。
在座的年轻书生多数自然是心中不服的,穆秦良笙亦是如此,治国之策他有独到见解,不见得诗词歌赋的功底也是同样出色,毕竟一个湖山这样的乡野小寺出来的人,估计读过的典籍都寥寥无几吧。
穆秦良笙内心这般想着,但他很快便又回过神来,自己这般想法莫不是太过于小人之心了,果然父亲说的没错,他还是心性有所不稳啊。
只是在他内心自相矛盾的时候,有人代替他讲矛头指向了刘念白。
“在下李言,适才听闻刘公子的科举之制,觉得甚是精彩,想来有此番治国胸襟的人,想来定是才华横溢之人,刘公子今日在这论辩之会中一鸣惊人,想来此时心中多少都会有所感慨,不如就此吟诗一首,以抒己怀。”
李言乃是这朝阳城中年轻一辈中最负盛名的诗人,就连穆秦良笙都觉得在诗词这一方面,自己要逊色于这李言。
穆秦良笙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他的确也想看看这刘念白到底是何水准,今日论辩究竟是真的深藏不漏呢还是瞎猫逮了只死耗子碰巧撞上的。
刘念白微微一笑:“我知李兄意欲何为,正所谓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用之草,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大家都是有志之人,心有所感,自是应该。但诗今日便暂且先放一放,日后诗酒雅会有的是机会切磋,我听说在离这重光寺不远处的滕王山上有一处楼阁,我初来这京城不久,还未曾领略过其风光,今日天气爽朗,不妨一起去游玩一番?”
见刘念白突然岔开话题,李言心中多是不悦,不过他这提议也确实不错,这滕王山上的滕王阁确实是块极致宝地,走上一趟倒也无妨,他倒想看看,这籍籍无名的刘家少年郎究竟有何本事。
南庆。
“陛下,不好了陛下~”
一个头发花白的太监连滚带爬的闯进南庆皇帝的寝宫,气都还没喘匀呢就连忙说道:“不好了陛下,文神鼎中的应神香自燃啦。”
这南庆皇帝刚想着一鞋底子把这不懂规矩的老家伙给轰出去,谁知听罢这老太监的话,整个人也是愣住了。
文神鼎中香自燃,莫不是那殷平之的话是真的?真有文神转世?
“快,快带我过去看!”南庆皇帝顾不得什么帝王体面,直接赤脚从寝宫一路小跑奔向供奉着据说能汇集天下文脉的文神鼎所在的文神宫中。
世人都听说过,当年曾经有人言,这天下文武之脉若各有十分,那殷平之一个各独占八分,因此文武双成,文心武胆皆为上上品,最终得入虚神境,飞升成神。
传说此人在飞升之前为南庆留下一件宝物,名为文神鼎,此物不仅可以汇聚天下文脉,而且可以感应文神转世之身,殷平之自他之后一旦有文神转世,他所留在文神鼎中的应神香便会自燃,届时南庆皇帝一定要找到此人,或杀或留,否则一旦此人为他国所用,南庆气数将尽。
“平之当年所言果然应验了,速速召集文武百官,让他们给朕一定要找到这文神转世之身,一旦找到,直接杀了。”南庆皇帝虽说早已两鬓斑白,但眼中的杀气却没有丝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