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郑州H大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她。”
“她叫赵茵茵,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生。”
“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夜里十一点多了,在茫茫的黑暗中,一个飘在我身前的鬼影堵住了我的去路,他眼神哀怨而又迷茫,又或许满是忧伤。
可看着眼前这个傻鬼满是忧伤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只能崩溃地看着他,然后再麻木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她都毕业两年了,你要我如何去找?
大爷,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有老年痴呆可我没有啊,这都已经第九十九次找我了,更何况你每次说的都是一样的话,要我怎么去帮你找啊!
“滴味儿~滴味儿~滴味儿~……”这时一群傻鬼自己配着警车音从我旁边缓缓飘过。
“滴你奶奶个腿啊!”我心中一阵怒吼,运起体内满满的灵力,伸手一个响指燃起九幽灯,拉开通往阴间的九幽门,一只一只挨个踹了进去。
你妹的!一个,滴你大爷的!二个,吵死人了!三个……
直到最后一个鬼我正要抬腿间,他伸出悠长的鬼爪晃了晃,露出惨白而又渗人的微笑:“哥,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说完自己便跳了进去。
我喘了口粗气把九幽灯灭掉,那是一种不算多深奥的道法,算是我度鬼专用。
踹完这群傻鬼,心里的气才算消了一半,此刻换作我无比哀怨地瞪着那个仍然在念叨自己前女友的傻鬼,大哥,你放过我吧,你背后有高人护着你,你找他就好了啊!
为何要缠上我,我渡不走你,也甩不掉你,大哥,不,大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内牛满面地蹲在地上,狂锤一通地面,再抬头时,那个傻鬼嘴里念着“宝贝儿茵茵,你在哪里”缓缓地飘走了。
那个傻鬼是我三个月前认识的,他的生活很是简单,一到晚上就开始完成自己鬼生的两件大事,第一大事,找到那个叫赵茵茵的女人,他生前的女朋友;鬼生第二大事,找到我,让我帮他找那个叫赵茵茵的女人,他生前的女朋友。
三个多月每天晚上不管我在哪里,哪怕是在厕所蹲大号,都能看到他飘在我面前,重复着那三句话,起初我真的去帮他找了,但一问才知道,赵茵茵这个女人,早在两年前就毕业了,人家原话是,鬼才知道那女人去了哪里。
可事实是,鬼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然哪会缠了我三个月!
算了,事以至此,度又度不走他,躲也躲不掉,除了找到那个名叫赵茵茵的女人,我也别无他法,真的,赵茵茵这个名字现在像个噩梦一般,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耳边。
而我,从开始寻找赵茵茵的那天起,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中。
我叫苏然,今年十八岁,虽说年龄上并不算大,但也算得上一老手了,看到这里的小姑娘们,不要怕,哥是个正经人。
咳,不是个正常人,你可以称我为超度男神,想叫的凶残一点的话,也可以叫我为杀鬼犯。
至于如何踏入阴阳先生这一行,我只能用十四个字来形容,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时泪千行。
我说的失足并不是道德上的那种,而是真真切切的失足,一次玩耍间,被我现在的师父发现了我有天生的灵窍,强行给我开了天眼,以至于我从土山就那么失足,然后滚落下去,再醒来,就见鬼了。
说起来柳晨风那个傻鬼,不知道算不算是傻鬼有傻福,都死了两年多了,愣是不知道被何方高人,下了固灵术,困在了人间,虽说是困,可别人既伤不了他,也渡不了他,甚至连牛头马面那些阴间小喽罗都搞不定他,只得任他在阳间,每天晚上出来晃悠着骚扰我。
遇到他是三个月前,2009年的元旦过后,那天晚上,我为了锻炼自己画符的能力,厚着脸皮去参加了绘画社的活动,活动结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在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他,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他静静的停在了我的身边,伴着那清冷的月色,开了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他满是忧伤的眸子望着天上的明月,带给我一股满是悲伤的情绪。
鬼和人是不一样的,一般鬼魂的情绪是很容易就能让人感受到的,而且越是强能力强大的鬼,感染力就越强,奈何我当时道行太浅,就这么着了道。
我当时就泪眼汪汪地走到路边的绿化带前,满含泪水地问:“你女朋友叫啥?”
我得避嫌,虽然路上的人并不多,但如果我站在路中间这么泪眼汪汪的自言自语,估计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毕竟唯一一类在大学校园里自言自语的叫背单词党的那些人,是不会被单词感动的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