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历2039年,洛城正值入冬。
理来说应是四季如春的好地方,但今年却出奇的冷,甚至下起大学。
北风呼啸,冷趴在窗户上化为霜,渴望的向房里张望,然后不知所踪。
它又化为雪,一头扎进云里,疯了一样想要挣脱束缚,从天上慢慢飘落下来。
三环一处小别院,少年秋季忽然放下手中桃木剑,伸出手却空无一物:“汤叔,你说人们都在躲冷,冷会伤心吗?”
头顶,漫天的晶莹剔透未靠近他三丈远,不知怎的,便已无声无息的消亡在天地间。衣服上甚至不曾沾染水汽,似乎冷平白死亡,重归天堂,等待着下一次的降临。
被叫做汤叔的男人名叫汤成,皮肤黝黑体宽健硕,他停下手中煲汤的活:“它是死的怎么会伤心?”
秋季歪着头,平静的说道:“汤叔可是你看,雪越下越大了啊。”
汤成疑惑的问道:“您也怕冷吗?”
秋季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确实,自从他吃掉火系星辰盘后,在他的感知中便没有了冷。独自站在庭院里,任由北风打在脸上,温柔到了极致,至于雪花,抬头看看就是最好。
汤成低下头若有所思,后不在多语。
他不是秋季的爸,秋季是几年前他从东海边捡回的,大概算是他半个儿子。
但汤成不敢认,反倒在秋季面前表现一副毕恭毕敬的亚子。
他嘻嘻哈哈的尬过这个问题,转身继续煲汤,结果不小心被烫伤,堂屋传来惨叫:“哎哟!”
汤成煲得一手好汤,秋季自打来到这儿就特爱喝,他以前总是认为汤成这老爷们只会剪发,其他一无是处。
不大的院子里积满初雪,唯独秋季那一小片地方水泥裸露,空空荡荡。
“少爷,鸡汤来咯!”汤成端着大盆从厨房走了出来,瓮声瓮气的说道:“顺便帮我喊喊小晖那丫头。”
“都说过多少遍不要叫少爷,喊我秋子就好,”秋季抱怨,随即又继续说道:“我这就去叫她。”
汤成是非洲人,已经定居洛城二十多年了,但这家伙的中文跟那些外国佬相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啊,说是本地人都不为过,只不过这肤色像煤球。
小晖是汤成的女儿,全名吴小晖,随她妈妈的姓。
在她未记事起,妈妈就离她而去,当然不是升天,只是简单的离婚。
至于为什么离婚,去了哪儿,汤成从未向她提起过。
每当吴小晖询问有关问题,汤成总能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他惹不起这位小祖宗,向来都是逆来顺受。
当然,他更惹不起秋季这位大祖宗,因为早在几十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
上辈子,秋季是主,这一世同样如此!
父女俩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就连现在吃饭都要拜托秋季去喊,谁让他和吴小晖的关系过硬。
汤成快速捯饬了会儿,忽然朝着秋季憨笑:“好,小的记住了,谢…谢谢秋子。”
说完,便笑呵呵的拿着碗筷走进里屋,别说这感觉真挺棒的:“秋子,秋子…哈哈哈!”
秋季忍不住心里骂娘:“你特么这是真记住了!?”
他看起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10岁左右小屁孩,但实际上他还真没长齐……
秋季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连根毛都没发现,不乐意的瞅了门外一眼,便老老实实拉上衣链准备出门。
鹅毛在不停的飘,秋季感叹:“演员不好当啊。”
他慢做了个扩胸运动,深深吸口气,放屁……风里似乎已经有了春的味道。
秋季虽是小孩的亚子,但他却活不出小孩子该有的模样。
上辈子的秋季从小就在为生计奔波,无亲无故的活着,早上6点出摊卖茶叶蛋,领里街坊待他都不错,能帮一手就帮一手。
他做过很多事情:捡瓶子、废铁、废铜……有时候能捡到一斤铜线,他能高兴一整天。如果哪天能捡到两三个硬币,他不会无聊到费劲交给警察叔叔,捡到就是他的。每天就像开宝藏般的勤劳,即使辛苦,在他看来这种日子也算不错。
现如今有了汤叔和小鱼,至少自己的开局不是孤孤单单,他时常默默安慰自己。
迈着轻快的步伐,享受初落的软雪发出窸窸窣窣,过道的巷子多了大量深深脚印,
吴小晖习惯性躲着别人,她曾经和秋季悄悄说过,感觉别人的目光不友善,他们是不是在嘲笑她是个没妈的孩子,甚至抱着秋季大哭。
汤小鱼今年13,而秋季才是八九岁的个儿,矮了一大截,只能被洪水猛兽无情淹没。
平日里,秋季都是一口一个小晖姐,一口一个小晖姐。
转过几道巷,东张西望,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