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几人歇下了,天色渐渐黑了,林子里有些爱摸黑捕猎的家伙们要活泛起来了,几人得小心避开,爱摸黑出来找食吃的家伙可不太好惹。
柴坤听闻周围窸窸窣窣的,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扭头望向了丁柳、陈诉二人,陈诉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林子里现在这种奇怪的氛围,让他们想起了多年前去寻找琅医师的那个夜晚,林间血气弥漫,有凶物捶地嘶吼…
实在九死一生,若是当时跑完了,三人已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不得不承认,对上那东西,三人毫无生还可能。
老祭司给的答案也怪,摆明了是在搪塞三人,只有陈诉傻乎乎的信了,还真以为是神灵在帮忙杀周围的凶物。
柴坤可以肯定,三人当时要是跑得完了,地上的尸体就不止有狼群了,陈诉这家伙体力不如其他两人,得第一个死。
柴坤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柴,扭头又看向了琅医师,丁柳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望营地外边,正在树上放风的铁匠也把视线移了下来。
久未开口的琅医师,该说两句了。
琅医师笑笑,拍了拍柴坤的肩头,仰头躺了下去,说道:“该睡了,还得摸黑起来寻野物呢。”
陈诉挠挠头,见琅医师没有聊下去的兴致,也就蜷着身子,眯上了眼。
一行人决定再过上个三天就回去了,不管抓没抓到东西都要走了。
林子里的氛围可不太好。
……
饭桌上,祭云并不动筷子,只是乖巧坐着,安安静静的看着老祭司动筷如飞。
公孙老祭司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扒饭夹菜。想站起来进屋打酒喝,偷偷瞥了祭云一眼,对上了祭云乖巧的笑容,只得轻咳一声,继续低头扒饭。
那支符笔跟那三颗果子已经收到屋里去了,祭云还不知如何处置,得听公孙老祭司的。
……
“吃饭啊,小云,看着我干啥”
祭云乖巧的笑笑。
“不吃饭咋行,不吃饭哪有力气修行。”
祭云笑笑。
老祭司最后干脆不说话了,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瞒是瞒不了了,行吧。
老祭司将碗筷一搁,直起了腰,眼神很认真的看向了祭云。
“眉清目秀,像我年轻的时候。”,老祭司心里嘀咕着。
看着祭云认真的眼神,老祭司长叹了口气。
祭云快十五岁了,已经快是个大小伙子了,似乎,也该知道了。
行吧行吧。
老祭司伸手摸了摸祭云的脑袋,说道:“你先把饭乖乖吃了,吃完去吐纳,吐纳完我就告诉你。”
祭云点点头,伸手拿起了碗筷,动筷如飞。
老祭司静静看着,动了动刚刚摸过祭云脑袋的手掌,心里叹了口气,小云也长大了,老是摸脑袋不好,得改。
祭云,怎么就长大了呢。
一转眼就十四年了啊。
……
月光下,一老一少静静吐息,只是少年周身月华要更浓稠些。
祭云的身份从来就不简单。
老祭司曾经推断过,觉得祭云有可能是白鹿之子,云峰也是有过白鹿仙人的传说的,白鹿是通灵的。
但是琅医师的到来打破了老祭司的这种想法。
琅医师是在祭云刚刚四周岁不久来的村子,从云村一路顺着驿站来的,到村口时,牛车驮着一堆竹简、羊皮书。
老祭司可从来没有像云村医师组织那边申请过要一位驻村医师,琅医师是自己来的。
琅医师进村的第一天,老祭司就隐隐知道了些什么。
琅医师是冲着祭云来的。
在此之前,老祭司已经在长老堂内大闹过了,强调了不许任何人来祭村干扰祭云。
但是琅医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了祭村。
公孙老祭司揭了地上那张已经暗淡的引月符,轻轻拍了拍祭云的肩头。
公孙老祭司抬头看了眼天,云峰正沐浴月光之下。
老祭司叹了口气,开了口,“十四年前,正值秧苗用水之季,祭村周围却一连月余滴雨未下,云村开闸放水引祖河之水供给各村灌溉,但是水渠上游有两个村子私利蒙心私占水源,导致下游数不尽的村子遭受影响,祭村也在其中,水渠底部干涸欲裂。”
老祭司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去管过,但是结果跟我所愿大相背离,也就是这件事情让我与长老堂彻底决裂,我从此不再管事。”
老祭司眼神幽幽。
祭云有点担心的看向老祭司,轻轻拉了拉公孙老祭司的衣袖,公孙老祭司把手轻轻搭在了祭云手上,笑了笑继续说道:“回到祭村后,没得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