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无形无色,弥漫了整个世界,可遍寻数十万里,却没看到大妖的点滴踪迹,谢然二人的心头,此刻已充满了困惑。
谢然说完,敖彧接着道:“我神念比你强,看得也许比你细致,除却刚才你说的那些,此地的灵药仙株,也是大有问题。”
谢然道:“什么问题?”
敖彧道:“如那些兽类生灵一般,虽有大量珍惜的灵药仙株,但我察看了千百种,没有一株是成熟之体,大多数只有数十年的岁月,我看到年岁最长的,也不过区区三百多年,而且看其样子,也是即将死去。”
“此外,我用神器探查过,一路行来,我未发现任何一处造化之地,也未发现任何一处高人洞府,这与传说中‘遍地是机缘’的造化之门,完全沾不上边。”
谢然手托下巴,微微地点了点头。他此时很安静,他的双眸中,也流露着思索,年纪虽小,但在那稚嫩的面孔上,可以看到睿智的光芒。
敖彧也没说话,他此时也很安静,这一刻,两人又回到了先前的沉默。
一个时辰后,谢然从树冠上站了起来,并拿出了奶奶给的金叶子,随后躺了上去。
敖彧见此,好奇问道:“你这是作甚?”
谢然头已枕好双臂,二郎腿已翘起,绿草也已叼住,他闭着双眼,现出了享受的表情,悠悠开口:“当你想不通一件事的时候,那就不要去想,一切静待时机,一切顺其自然。”
“上来吧,咱们先睡一觉,这金叶子会自动飘荡,飘到哪就算哪,且它足够宽敞,即使你在上面撒泼打滚,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撒泼打滚?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屁大点的毛孩?”说话间,敖彧也已躺在了金叶上。
金叶刚拿出来时,只有巴掌大小,但在谢然施法之下,已有数丈之大,以敖彧和谢然的体型来说,的确足够他俩撒泼打滚。
敖彧躺下之后,金叶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飘荡。
“想不到你这小玩意儿,速度还挺快啊!”
“废话,我奶奶专门炼制给我代步的,你说它能不快?我可是追风少年,速度慢了还怎么追!”
“哈哈哈哈,追风少年?我看是追风毛孩吧!”
“啧啧啧,多活几年了不起啊?你信不信等回到青龙山,我让龙叔弄你?”
“别别别,我父亲可最顺你的意了,你要是让他弄我,他保准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有这般严重?最多也就是借着修炼的由头,好好折磨个你三五天罢了。”
“你知道什么?我真的……哎,算了算了,反正你别搞我,我也不侃你。”
谢然轻哼一声,不屑道:“哼,小样儿,我虽然小,但你想跟我斗,还是再活个百八十年吧!”
敖彧笑道:“呦呵,你还知道你小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谢然道:“好了好了,别扯那些废话,我先睡一觉,你随意。”
敖彧道:“你睡吧,周围千里的情况,我已在密切察看着。”
对于敖彧,谢然有无条件的信任,这种信任,源于父辈那一代,真诚、无私、纯净、圣洁……所以很快,他便沉沉地睡去。
敖彧望着熟睡的小脸,他俊逸的面庞上,有几缕笑意浮现。
小青龙与大青龙,世代为谢然一脉的奴仆,但这,只是他们自己这般认为。
于谢然而言,他从没有如此想过,他不需要青龙作奴仆,他也不需要奴仆,像爷爷奶奶一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与世无争,这就已经挺好。
从小在衣食住行方面,除去一些必须之物,谢然一直都是比较朴素。他从来不穿华贵的衣裳,他就喜欢简简单单,他在宗门之内,也从不以势压人,不管对待谁,他都是平等尊重,至于对方对他过于恭敬,那不是他能掌控的。
即使外出“打劫”,他也只是整蛊做坏事的恶人,对于那些纯善之人,他会先逗逗对方,等兴致一过,他不仅不会伤害他们,往往还会送他们一场机缘。
偶尔,也许做的会有些出入,但他的心,一直是这样想的,他绝大部分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敖彧不再看谢然,他仰躺着,静静的瞧着天空,在想着些什么。
于小青龙而言,谢然就是他的主人。这个观念,自小青龙一出生,大青龙便已灌输进他的脑海,对此,小青龙没有任何异议,越长大,他越是这般认为。
虽然这小毛孩,从不把他当奴隶,但这并不会动摇他的内心。他也从不觉得,给这小毛孩当奴隶是耻辱,相反的,他还觉得有些荣幸。
为什么?不为什么,只因为他知道父辈的光辉。
他与谢然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像过奴隶,大部分时候,更像是关系非常好的兄弟朋友。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