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臻昨夜出的事,第二日便传来玉庆被害的消息,“看来,想弄垮玉府的人不止我们呢。”
温如玉镇静地问:“需要调查凶手是谁吗?”
胡鸾飞闲闲地说:“不用了,既然都是同一阵线的人,何必查不来让大家吃惊。”
她心里暗暗想到一人。
“近来,国都城内多了些生人面孔。”温如玉往窗外下看,“一般来说,若无涉及天下国事,很难见到。”
“太后生辰也就这两日,举国同庆,平时里交好的国家,自然会派使节过来。”
温如玉举杯至唇边,思忖半晌,“臣觉得,在太后生辰宴捅破她有孕之事有些不妥。”
“大人的忧虑既也是我们的忧虑,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恐怕这脸面一时半会儿挣不回来,太后有孕之事,将会成为大乾永生永世的污点。”
“确实呢。”胡鸾飞吃着糕点不大在意,“反正我又不住大乾,任人怎么传也与我无关。”
说话间,有家丁进来通传,急急忙忙的,才刚进门站稳,人影就被一人从后方拨开。
“好你个温如玉,我说你怎么一早不上朝跑来酒楼喝什么茶,原来是趁此机会和狐媚妖子私会…”
来人与胡鸾飞对视,后边的话顿时收声,“啊”了声,眼睛瞪得圆圆的,“这这这…”
“温夫人好。”胡鸾飞命小二再上一副碗筷,诚心邀请温夫人入座,“夫人别误会,本妃与温大人并不是私会。”
温夫人面色窘迫,尴尬地绕到窗旁推搡温如玉,令使他换了个位置。
温如玉暗暗瞪了眼,表面还算平和,私底下,胡鸾飞笑不答眼底,捧着茶杯望向温夫人,“您再不高兴也不能欺负温大人啊。”
温如玉抬眸时,眸中全是清澈的疑惑,温夫人更显尴尬,下脚更用力了。
胡鸾飞放下茶杯,微微眯眼勾唇,“夫人,一大早的,您别动怒啊。”
温如玉回头看了眼明显心虚的妻子,“你在发火?”
温夫人也笑眯眯的,说话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说呢?”
言罢,脚上用了十足的力道,温如玉面不改色,给她倒了一杯茶,“王妃面前不得无礼。”
清晨的风微凉,吹落温夫人搁置桌上的绣帕,温如玉见状,起身离开座位去把绣帕捡回来。
温夫人此刻如同见了鬼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温如玉回来坐下,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又好奇地问:“怎的,我哪里又惹了你。”
她看了看温如玉又看了看胡鸾飞,后者虽然在淡定喝茶,可因强忍着疼而微微皱眉的样子,顿时让温夫人惶恐,才想起身,胡鸾飞摆摆手,“罢了罢了,无意的错本妃不追究,下次约温大人出来时,同时先告知一下温夫人。”
“啊,是是是…”温夫人已经窘得恨不能缩进墙里面,温如玉又是个没眼力见的人,见她如此,免不了一阵关心,“你别缩了,地儿大,能容得下你。”
温夫人咬唇,凶神恶煞地死瞪温如玉,“少说一句行不行!”
自温夫人到场,朝中之事,所有的计划谋算,两人识趣,闭嘴不言。
吃吃喝喝,畅聊温婼雪在猛虎山生活的点点滴滴,江陵待温婼雪极好,温夫人虽不喜,却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放言:他要敢欺负婼雪,我掀了他主家。
胡鸾飞:江陵的主家是战王府。
不过,如果江陵真负了温婼雪,即使身为主家,也断断不能包庇他的。
晌午时刻,江时来报,宫里来人。
胡鸾飞回到王府,等候的太监刚刚放下茶杯,见着她来,“哟”的声忙站起来。
“哦,原是李公公啊。”胡鸾飞老记得他在内务府刁难她时的那副嘴脸。
李胜来传旨的,“皇上派奴才来通知娘娘,无论听闻什么消息,切记不要慌张。”
“宫中大变?”
李胜道:“奴才不知,不过王爷因昨夜里砍了玉臻大人的手臂,前朝许多官员都在弹劾王爷。”
“王爷一向爱民如子,不过是砍了个贪官的手臂而已,既然有人忘了他是保家卫国的战王。”
“娘娘可知道,好人只要做错一件事,他之前树立的形象便会土崩瓦解。况且弹劾王爷的那些臣子平日里没少收到玉臻大人的小恩小惠,王爷没了兵权,就像老虎没有锋利爪牙,谁都不怕他了。”
胡鸾飞抬起高傲的头颅,“敢对我家王爷不利,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胜劝道:“太后生辰在即,事儿多,娘娘何不缓一缓?”
“不,把那些弹劾王爷的臣子说出来,本妃弄死他。”
“出人命可不好。”李胜虽劝着,却不由自主地从袖兜里掏出一张纸来,“奴才早把名字记上了,您悠着点啊,顾念着前朝后宫,别让皇上过于烦心了。”
“嗯嗯嗯,没问题的李公公。”
她的再三保证完全不能让李胜相信,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一叮嘱…
胡鸾飞把纸交给江时,“无论如何,给我把他们的黑历史搜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