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
晏少爷的身体像被刚抽过的陀螺一样在空中旋转了两圈拍在墙上,那模样像极了万忠吉小时候常吃的锅盔,也是这样贴在铁锅的内壁上烤制成的。
还好家族中赐下的宝衣不是什么便宜货,不然晏少爷在这一巴掌下非得变成一张饼不可。
眩晕中晏少爷惊慌地大叫自己听不见了,手忙脚乱地扒拉着万忠吉。看着眼前的这个不争气少爷,万忠吉心中无奈,这是要安慰吗,我现在说你也听不到啊。
只好用手轻轻拍抚晏少爷的后背,一边尝试将晏少爷从墙壁上扣下来。
“反正这件事,绝不可能为你们做了。”
“什么?!大师他说什么!!!”
脑内的嗡鸣还在持续,晏少爷努力想要听清傀儡师说的话却发现始终只能看见嘴型。只好又习惯性地让万忠吉帮忙翻译转述,搞得两人一阵无语,连连摆手表示无事,先别嚷嚷了。
直到过去了好一会儿,晏少爷才终于能勉强听清别人在说什么。
“不,不弄了啊?这,这么行呢大师!您收了钱的啊!”
“我不是说了嘛,此人的身份极其特殊,即使我将他炼制成傀儡,你也无法使用。并且还是一个烫手山芋,随时会给我们带来天大的麻烦。”
“麻烦?多大的麻烦?”
“是天大的麻烦,你没听见是吧?”
“是要赔很多钱的意思?”
“比那还要严重得多。”
“为什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见傀儡师抬手又要作打,晏少爷吓得像小鸡一样缩到万吉忠背后不敢再多嘴。见状万忠吉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来不只耳朵不好使了,人还更傻了些,明明本来就不聪明了....
就连不太清楚修界详细的万吉忠也从先前傀儡师见到独臂乞丐正容的反应大概猜到对方的身份绝对不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挑战的,没想到晏少爷还要问来问去为什么。
不过还好十七年了,万吉忠习惯了。
傀儡师心中也是大感震惊,原本以为偏远地方的土著孤陋寡闻是正常的,但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的世道竟然如此太平,让这样愚蠢的的人也可以在世上生存。
明明刚才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此人落魄于此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甚至还要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万一一个心情不好,一千个揭石镇都不够人家背后势力一个巴掌消气。
可偏偏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疯子,还有一个说话不算。
忽然想明白的傀儡师顿感一阵窒息,这种明明在沟通却沟通无效的感觉...自己的嘴一刻说个不停,但是一句话没有用。傀儡还会听话照做,晏少爷不但听不见,还会一直反复问。
眼前的几位,比傀儡更像傀儡。
木然中的傀儡师忽然开悟,好似明白了什么真意。
“我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故,但数月之前....不远的西境曾经爆发过一场远超年轻一辈应有力量的动荡。
整个天徽下无数名宗大派的优秀年轻门人在这次意外中失去踪迹,甚至代表着生命状态的本灵魂灯都熄灭了。
四大门派,阎天宗,望月阁,岩山刀派,清心素殿四家各有一人前去,最后却只有娄树花一人回来。
尽管清心素殿的宗主十分配合其他各宗的调查,但据娄树花所说,她因为取得稍晚一步被不明的结界隔绝,当时根本没有能够靠近秘宝的周围,也就没有能够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直到如今,四大宗门仍在天徽每处用大势力牵动各地组织对失踪的三人进行搜寻。尽管娄树花平安无事,但或是因为愧疚,亦或是为了洗去清心素殿的嫌疑,他们反而寻找得最为焦急。
另外三家一开始的反应就像大多数人一样,但直到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阎天宗宗主和望月阁阁主发现御尺和明月华的本灵魂灯仍然在燃动,尽管微弱却稳定不灭。
尽管仍然揪心,但这意味着二人的处境是安全的,至少相比大多数已经死去的各宗门人要好多了。
而揭石镇这处,就是由岩山刀派负责搜寻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岩山刀派的的搜寻动作.....
好像并不太认真。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趁着动荡产生的混乱,流走到了此地。”
傀儡师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自顾自地将心中所想全部都交代了出来,就好像他必须要对谁解说一样。这也是万吉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大量有关于神仙们的事情,放在过去,即使是晏家贴身侍从总管这样的身份要打听相关的信息也是相当困难的。
晏少爷倒是听得十分认真,反正只要无关功课学习的八卦他都可以听得十分认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