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位哲人说过:
所谓惊喜就是你苦苦等候的兔子来了,后面跟着狼。
陶仁闲很是认同这句话,在他二十六年的漫长人生中,经历了太多的先喜后惊。
前一天父母还在相拥庆祝婚年庆,隔一天却拽着小陶陶去了民政局;上一刻暗恋多年的女神答应了陶仁闲表白,转眼就跳出来个前男友重归于好……林林总总,不厌其烦。
不管这一切是因为运气差还是上辈子干了坏事,总之现在的陶仁闲最害怕的就是听到惊喜二字,最讨厌的就是意外。
可惜这个世界从来不受个人意志的影响。
惊喜又找上了陶仁闲,他收到了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快递。
一个自称是陶仁闲姑婆的女人寄来的快递,里面是一只造型别致的手表,古色古香,一看就是高级货。
“这又是什么新型骗局?真舍得下本钱,”陶仁闲嘴一撇,抬手就把快递连同手表一块丢出去。
自己父母虽然离婚了,但两边的亲戚都经常走动,压根没听说过有国外的姑婆。
也许有的人会贪这么一块好手表,但对家庭富裕,讨厌意外的陶仁闲来说,它的归属就只能是垃圾桶。
“走,你,”
快递盒飞了出去,可惜没能丢进垃圾桶,翻滚几下,停在了桶边。
陶仁闲冲着盒子比了个不雅手势,正准备吐槽一下诈骗分子找错了人,突然惊讶地发现,那块手表,不知什么时候戴在了手腕上。
自己明明记得没有戴手表的动作呀,陶仁闲有点懵圈,晚上倒是喝了三瓶啤酒,可这点小酒,不至于影响神智呀。
正准备扒下手表继续扔掉,手机响了,老爸的电话,声音很是沉重:
“小闲,赶紧回家,有正事。”
陶仁闲停止了扒手表的动作,懒洋洋地说道:
“什么正事?该不会你要宣布我有弟弟了吧?”
父母在十年前离异,现在都各有家庭爱人,虽说两边都对陶仁闲很好,可他心中一直有刺。
“别瞎扯,赶紧回来,你大伯,三叔,都到咱家了,”
陶爸停了一下,又开口叮嘱道:
“要是喝了酒,千万别开车,坐个出租吧!”
“行了,我知道了,”
父亲关心的语气让陶仁闲的无名火消失了。
半个小时后,陶仁闲到家了,城效江边豪华住宅区的一栋别墅。
陶家是个大家族,世代经商,陶仁闲的父亲陶让利排行老二,目前负责陶家商业版图最重要的打捞公司和拍卖行。
此刻的陶家大厅人满为患,不过都很安静,围坐在一位精神有些萎靡的老人周围。
看到陶仁闲进屋,众人开时嘈杂起来:
“小闲,怎么才到?”
“赶紧过来,”
“泡妞去了?”
……
陶仁闲一一点头回应,快步走到老人身边:
“爷爷,您怎么也来了?”
老人摆摆手,示意陶仁闲边上呆着,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那个什么欧律师,我们陶家的直系亲属都到齐了,你可以宣读遗嘱了吧。”
陶仁闲这才注意到,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端坐在沙发上,西装笔挺,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陶老爷子口中的欧律师站起身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的名字是南西·欧克斯,您可以称为我南西大律师。”
“爷爷,您出什么事了?这怎么又是律师,又是遗嘱的?”陶仁闲忍不住插了话。
“瞎说什么,是你姑婆在美国去世了,这位南西律师是来宣读她的遗嘱,”说话的是陶仁闲的大伯陶让名。
“姑婆?”陶仁闲愣了一下,看向自己手上的古表。
“这位先生,我必须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陶恭菇女士是否去世,仍然有待警方查证,之所以宣读遗嘱,是按照陶女士和本律师事务所相关的约定,”南西大律师沉着脸说道。
“对不起,”陶让名红着脸道歉。
“按照本事务所与陶恭菇女士签订的协议,开始宣读她的相关遗嘱……”
陶仁闲很快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位叫陶恭菇的女士确实是自己的姑婆,爷爷陶恭富最小的亲妹妹,年轻的时候因为不满家族安排的婚姻,独自逃婚去了漂亮国,从此音讯全无,再也没跟家里任何人联系过。
遗嘱在南西·欧克斯的口中缓缓道来,一笔又一笔的财富听得哪怕见过世面的陶家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家里人都在全神贯注听遗嘱的时候,陶仁闲上网搜了一下这位素未蒙面的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