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聂孤云与六位猎户告别晏夫子,跟随四人进入当阳山。
红衣少女睁着大眼睛看了看他,笑道:“没想到你竟敢一起去!”
聂孤云呵呵答道:“有此机会跟师兄师姐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说不定还能参谋参谋。”
红衣少女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众人沿着小路穿过民居,一路上三三两两的村民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隐蔽的指指点点。
聂孤云听力极佳,大致分辨出来一些话语,都是些对四人相貌衣着评头论足寻根问底之言。
几人沉默不语跟着猎户如接受检阅般经过一组又一组人群,气氛中充满着滞重、难堪的气息。
聂孤云转头看看低首前进的青衣少女,她雪白的脖颈泛着粉红,轻移莲步,规矩而又优雅,仿佛在走进一场庄重的宴会。
又看看脸色通红的红衣少女,小手绞在一起,汪汪大眼紧张的不住环顾,“扑腾!”突然脚下一拌,聂孤云手疾眼快忙伸手拉住她,她低声道:“谢谢!”
聂孤云扭头再瞅瞅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的两位英俊少年,恨不得哈哈大笑!还以为是久经历练领袖菁英的豪杰人物呢,原来都是未在凡俗打过滚的雏儿!!
聂孤云心里舒爽了一阵,想了想还是出声道:“这位姐姐不知怎么称呼你?”
红衣少女缓了一口气,小声道:“我姓余,叫余珂!”他又试探道:“余师姐,我们这次是进山是为寻找金貂吗?那玩意可不好抓。”
余姑娘轻声道:“不是为了抓捕什么,我们要寻找一样东西。”
聂孤云心里嘀咕:“你们这些权贵子弟来荒郊野岭能干什么,除了围猎就是寻宝,不过看你们这么大胆不带家丁兵将,想必是手中有几下子。”
他正胡思乱想,那位黑衣少年突然出声问:“小兄弟,这座山里有金貂?它长什么样子?”
聂孤云一愣,答道:“啊……是啊,我听老人讲的,金貂浑身金黄绒毛,跑起来快如闪电,一瞥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衣少年点点头,“毛发未完全蜕化成金色,不能提前感知普通人动向,看来是一只刚进化不久的金貂。”聂孤云心中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帮人不完全是不学无术啊!
几人闲聊着踏入了山中,猎户们带着猎犬将五名年轻人护在中间,走了一段路白衣少年出声道:“就在这里吧!”
黑衣少年点点头,对所有人大声说:“这次我们寻找的是一处地方,它大致是这个模样,只要能找到这处地方,每人一百银以做酬谢。”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幅地图。
聂孤云凑上前去睁眼细瞅,只见图上画着三座山峰呈品字形而列,一条溪水从山间蜿蜒穿过。他又看了几眼,不禁奇道:“恕我直言,这种地形在当阳山中比比皆是,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老猎户赞同道:“确实如此,如果没有附近山水地理做参照,想找到这个地方可不容易,只能逐个求证了。”
白衣少年拍手道:“那就一一找过,你们只管带路,到地方我们自会分辨!”几名猎户便蹲在一旁商量着,半晌后带着众人朝丛林更深处钻去。
一位姓陈的猎户抽出腰间的厚背砍刀,一人在前劈开荆棘灌木,当先跨了进去,左右两人守候在旁边随时替换。
几人跟了上去,随着一丛丛枝叶落地,蚊虫被惊起如一团团白纱般萦绕在四周,在潮湿闷热的天气进入闭塞阴暗的密林,犹如处在蒸笼一般。
几人身上迅速渗出汗水,紧紧贴着衣物。猎犬喘着粗气伸出长长的舌头,聂孤云提袖抹了把汗水,解开领口的几粒钮扣。
青衣少女皱皱眉头,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向四周挥了挥,霎时一股清爽的气味弥漫开来,蚊蝇昆虫消散一空,众人呼吸顿觉一畅,精神振奋加快速度。
在茂密杂乱的丛林里,聂孤云跟在人群中,喘着粗气擦擦沾满灰尘的额头。虽觉难受,但他对这从未来过的原始丛林十分感兴趣,不时环首四顾。
就在回头瞬间,他无意中惊讶发现四名少年人人衣衫整洁,发肤干净,虽然落在末尾但一举一动中流露出举重若轻的风范。
他强压下心中的疑窦,打定主意多留意几分。半个时辰后,密林中透过的光线越来越强烈,随着一蓬灌木倒下,耀眼阳光照射在脸上。
聂孤云上前几步,抬手做棚眯着眼望去,只见前方四五百步处赫然矗立着三座形状各异的山峰,一条溪流从山前穿过。余姑娘欢呼一声,当先向前冲去,其他几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时大家都分散开来寻找线索,南长空反复打量这几座山峰,山体峻拔,树木丰茂,河水淙淙一幅和谐的山水画面。扭头又看黑衣少年拿着一枚瓷盆大的星盘摆弄,不时念念有词。
他奇怪道:“这位师兄,我们不上山去看看吗?这里隔着里数远可看不到什么!”黑衣少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