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大雷音寺。
天王殿上,尊者,菩萨,揭谛等佛门顶尖人物齐聚,个个周身弥漫佛蕴,宝相庄严。
大殿正前方主座莲台上霞光绽放,却还未有主事大佛显现。
大殿中央站有一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俊俏,身披金丝薄烟素白纱,裙摆遮至双脚,乌黑的秀发绾成意髻,插了一只淡黄玉簪,显的清新优雅。
她左手臂弯抱着一个婴孩,正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女子看着殿上左右众僧,眉头微皱。
“望素清,你怀中婴孩事关我佛门脸面,你还是说清楚的好。”大殿左侧为首位置有人开口道。
此人身披袈裟,半只臂膀裸露,乃是摩诃迦叶,人称迦叶尊者,是现在佛门主事阿弥陀佛的大弟子,地位崇高,实力强大,佛门中人向来双手合十问好,他却特例独行,都是抱拳回礼。
主座阿弥陀佛不在,其大弟子首先问话。
望素清道:“迦叶尊者,你们已问了我十日,今日我依然无话可说。”
阿弥陀佛座下二弟子目犍连尊者性格急躁,当即道:“大雷音寺乃我佛门圣地,此等丑事多少年来也未曾发生!”他环顾左右,“这孩子在我大雷音寺出生,想必孩子的父亲亦是我佛门中人,望素清,你须得说出此人来,再由八师弟主持论罪。”说罢,看向阿弥陀佛八弟子优婆离尊者。
优婆离主掌戒律,不苟言笑,闻言双手合十道:“当依佛门戒律行罚。”
望素清道:“各位莫要再问,此人非佛门中人,此事的罪过皆在我儿出世在这大雷音寺,一切罪过我望素清一人承担。”
目犍连闻言怒道:“莫说大雷音寺,就是整个灵山,除了你们母子均是波依我佛之人,今日不说出来,你和你怀中婴儿休想走出这天王殿!”
望素清右手袖子垂下一条细鞭,发出淡黄色的光芒,道:“尊者若如此说,那便休怪我望素清冒犯了,我虽实力不济,也要拼死护我儿周全,出了这天王殿。”
目犍连冷哼一声,大殿右侧一人插话道:“此事已纠结十日,难以了结,我看还是由佛祖定夺,再由优婆离尊者按律行罚。”
说话之人手持慧剑,慈眉善目,乃佛门四大菩萨之首文殊菩萨。身旁交脚坐一头无畏狮子,颈上鬃毛竖起,龙鳞龙爪,威猛异常,正在闭目养神,乃是文殊菩萨的坐骑。
目犍连一向与文殊菩萨不和,当下道:“若是什么事情都要师傅定夺,那要我们何用?”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望素清说此人不是佛门中人,不知文殊菩萨算不算我佛门中人?”
此言一出,天王殿上众人皆目瞪口呆。
文殊菩萨在出家前是道家天尊,号文殊广法天尊,后被阿弥陀佛点化,波依佛门。这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却不想目犍连却以此挤兑文殊菩萨,可见他心眼之小。
文殊菩萨心中愤怒,却未表现出来,道:“我文殊心向我佛,阿弥陀佛神通广大,我若怀有异心,怎能瞒过他老人家。”
望素清眼看两人便要起矛盾,心中厌烦,出言讥讽道:“你佛门逢人便说放下,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难怪容不下一婴孩?世人都念我佛慈悲,难道也是假的?”
“是我教导无方,让施主见笑了...”
目犍连刚想回话,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他生生止住,憋得自己脸红脖子粗。
望素清冷哼一声:“阿弥陀佛,十天了,你终于肯现身了!”
天王殿主坐上,一道身影缓缓出现,由虚凝实,众人望去,见一大佛身披袈裟,双手合十,盘坐在莲花台上,宽脸大耳,没有任何表情,脑后光轮明亮。正是现下佛门之主阿弥陀佛。
“师父。”
“佛祖。”
众人双手合十行礼,望素清不动声色。
阿弥陀佛环顾四周,面向目犍连道:“我大雷音寺世居这盘古大陆西地边陲,信我者我庇之,不信我者,我亦护之。只要信我佛门道义,守我佛门清规,传我佛门理念即我佛门中人。做到这三点,就都是我佛门中人。”
目犍连知师父是在说他不该挤兑文殊菩萨,忙双手合十道:“弟子知错。”
阿弥陀佛又看向望素清,道:“望素清,佛门之外多族群而居,仇恨颇多,才致生灵涂炭,而我佛门之人是以理念聚之,不看出身,不看过往,不看外表皮相,你说是善是恶?”
望素清指着怀中婴孩,道:“我儿有何错?”
阿弥陀佛微微一笑,道:“他自然无错,是我弟子鲁莽了,你虽有错,但何尝不知这是天意,你们母子可以下山了,当知存在即罪业,因果在未来。”
望素清一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可以走了,忙道:“当真?”阿弥陀佛笑道:“我乃现世如来,言出法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