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铎疲惫不堪地喘息着。
尽管他的肉体经过了某种强化,但他已经无休止地逃跑了两天两夜。
如果再被抓回去······
他不敢想象。
被关在监牢里的日子不见天日,且生不如死。
刚铎曾经只是一个椰枣种植园的园主,某天夜里,他被一群人绑架了。
当天醒来时,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却看不见四周——他的脑袋被蒙在头套里。
他以为是劫财的强盗,于是大声哀求,承诺献上自己的财富只求一条活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随后,一阵扭曲、怪异的嗡鸣声传进了刚铎的耳朵。
一道灼热的能量激射进了他的胸膛,仿佛要把他烤焦。
刚铎万分难受,在石床上扭动身体,不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灼热的能量停下了,他也能看清周围了。
刚铎脑袋上的头套被他撑破了。
他抬起已经变得奇形怪状的胳膊,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另一股能量击中了脑袋。
在他晕过去之前,他听到了一段对话。
“大人,我们又失败了,但有进步,这次的实验体活下来了。”
“巴凯?给泰勒格纳送去吧,我交给了他那个法术。”
···
当刚铎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地牢了。
那个万众敬仰的少羽之鹰,泰勒格纳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用一柄弯刀剖开了刚铎的胸膛,在紧贴着心脏的地方埋入了一个描绘着古怪文字的球体。
刚铎想要反抗,但无数道精钢锁链让他动弹不得。
好消息是,他的身体似乎非常强健,刀刃抽离后,仅仅过了一刻钟,伤口就全部愈合了。
刚铎不理解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变成了怪物。
在之后的日子里,刚铎的胸前经常被切开伤口,这并不出于泰勒格纳的某种癖好。
刚铎看见泰勒格纳将自己的鲜血涂抹在一个个篆刻着符文的小石球上,然后让他手下的士兵们吞下。
这种行为他同样难以理解。
只是,埋入他胸膛里的那个球体开始发挥作用了,隔三差五,刚铎就会感受到它吸取自己的生命力。
那是一种糟糕透顶的体验,称之为酷刑也不过分。
轻微的时候如同无数蚂蚁在啃食他的肉体,严重的时候,全身冰凉,如同千刀万剐般剧痛。
后来,刚铎抓住一个机会,在士兵们给他喂食的时候挣脱了束缚。
当他那硕大的拳头砸飞一名飒羽卫时,他终于知道自己被吞噬的生命力去了哪里。
那个飒羽卫被撕开的胸膛逐渐愈合——耗费的却是刚铎的生命。
刚铎觉得自己仿佛在和自己互殴。
于是,他放弃了与士兵们纠缠,转而逃命去了。
在城门前,他恰巧遇见了泰勒格纳。
刚铎本想一拳砸死这个伪君子——在他的记忆里,泰勒格纳从未吞下过那个小球。
可惜被一个黑头发的青年挡下了。
真可惜。
当刚铎重新被束缚起来后,那些小孩们用石头和烂菜叶砸向他时,他非常想为自己辩解,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愿意的,他只想好好种自己的椰枣,做一个生活富足、安度余生的恕瑞玛人。
然而这些话语和对泰勒格纳的控诉都无法说出口。
变成怪物以后,刚铎的嘴巴已经发不出人类的语言了,他想说的话只会变成怒吼或呜咽。
就在他绝望之时,身体里仿佛觉醒了一股劲儿,和当初射进他胸膛里的灼热能量一样的感觉。
他感觉到力量倍增,挣脱了飒羽卫的锁链。
但刚铎明显没有掌控这份力量的能力,片刻后就萎靡了下来,好在他已经借此机会冲出重围,出城去了。
接下来去哪儿?
现在的刚铎思索着。
回家么?
不,不行。
父亲和儿女们看见自己的模样会被吓晕的。
自己无法说话——即便可以,她们也不会相信的。
老天,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刚铎硕大的眼睛湿润了,却不敢让喉咙里痛苦的呜咽发出声音。
他感觉到了危机。
“队长,他在这!”
一声高喝打破了夜的寂静。
随后,一根火箭射向了刚铎,扎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根火箭暴露了刚铎的位置,更多的火箭接踵而至,茂盛的火光让他庞大的身躯清楚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抓住他!”
泰勒格纳出现在队伍中央,高声发令。
飒羽卫们迅速从两翼包抄过去,眨眼间就围困住了这头巴凯。
他们的战术和之前一样,利用人数的优势,慢慢限制刚铎的行动。
刚铎竭尽全力反抗着,可这些飒羽卫们卑鄙地共享着刚铎的生命,这让他投鼠忌器。
每次打伤一个飒羽卫,他都会虚弱一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