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浓墨重重的涂抹在边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靖山城的夜倒是有些凉意,朦胧的月光斜洒而下,秦麟正抬头仰望夜空,月光的照耀中,他并未看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而是黑中透出无限的深蓝,他看到的只有远处,更远处的夜空。
许久过后,秦麟缓缓收回视线,伸开双手看向自己掌心,看着自己那缓慢紧握起的拳头,秦麟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推开自身房门,缓步进入。
“哥,你干嘛去了,这么晚还不睡。”一声宛如百雀羚鸟般清脆的声音自床头传来,看着缓步而来的少年,女孩坐起靠在床头,满脸俏皮。
“呵呵呵,没怎么,到门口看了看星星长什么样子。”看着倚靠在床头上的妹妹,秦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坐在床边轻抚女孩秀发,心中先前思绪慢然暗淡,眼神中流露出的满是疼爱。
“哥,那今晚的星星长什么样子啊?”靠在秦麟怀中,女孩俏皮的转头望向他。
看着靠在自身怀中的妹妹,秦麟忍不住刮了刮女孩的翘鼻。
“嗯……反正比你好看。”秦麟假装思考。
看着秦麟那思索的表情,秦月瞬时坐了起来,拍着秦麟的肩膀,秦月满脸写满了不乐意。
秦月嘟嘴拍打,秦麟笑着闪开。
二人嬉笑打闹声伴随着徐徐夜风远远传开,靖山城内的夜很是寂静,但在这其中夹杂着那断断续续的蝉鸣,很有节奏的在这夜中响起,整个夜景……在这兄妹二人嬉笑打闹之下,宛若一幅风景画,似是量身定做般搭配。
“哥,再过几月就是老师门下弟子的晋升赛了,你这体况,已有两年没参赛了,老师也因此跟长老殿闹了不少矛盾……”许久过后,秦月自床边翻了个身,面向秦麟,语气略带淡漠,似乎很是担忧。
秦麟此时也未曾睡着,正直挺挺的望着房顶,心中若有所思,听得秦月言语,扭头望向秦月。
黑夜之中,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秦月那秀美的脸庞,伸手摸了摸秦月的头,既而呵呵笑道:“两年了,也不能总赖于老师,人各有各事所理,老师在我这体况异样的情况下已然为我处理宗门内诸多打斗繁杂之事,已是莫大恩情,两年间为什么体内灵气总是无法聚集,哥已然找到了处理的办法。”说罢缓缓拉起了已然滑落在秦月小腹的被褥。
听的秦麟自信的言语,秦月眉头舒展,眼含笑意。
秦麟怕妮子还是在担心此事,缓缓转身,一手小捧秦月脸颊,大拇指自那白皙的脸庞上刮了刮。
随后。
秦麟转身闭目躺下。
还有三月便是门内各弟子的晋升赛了,秦麟知道,秦月先前言语想表达什么,自己所说找到了的办法,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两年未曾参赛,在玄卿宗意味着什么,宗门内向来门规严厉,每年都有的晋升赛,自是为了淘汰掉修为偏弱者所定,在这不缺乏天才的宗门之中,若是不尽快提升在这宗门内的排名,今年晋升赛便是很有可能被淘汰并逐出宗门。
逐出宗门他并不害怕,只是他还有个妹妹,他不能让妹妹跟着他受这牵连……所以,他必须得留在宗门!
细想过后,秦麟转身侧卧,这种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不,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即便不喜欢又能如何?
良久过后,秦麟缓缓来了倦意,模模糊糊的大脑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幕:
是夜,天阴。
兄妹二人自靖山城中最为繁华的帝都归来,自两里之外便可见秦家内火光冲天,兄妹二人急忙赶回家中,到家后没有欢愉的下人迎接,有的只是哭喊声以及各类的惶恐声和灭火声。
他们二人呆住了,秦麟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他觉得时间都静止了,脑海中的空白以及宛如雷鸣般的嗡鸣声令他不知所措,甚至到了不知先迈左脚还是先踏右脚的地步……在配合他人灭火过后,踉踉跄跄的跑进了父母的寝卧。
“父亲!母亲!”他喊。
没人应答。回应他的只有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见到的……
只有两具惨死的尸体在烈火的浓烟中散发着尸臭,一具被刻着“霖”字的两把利箭钉在墙上的父亲以及腹部插着利剑倒伏在墙角的母亲……
先前一幕幕在秦麟脑海中宛如连番画册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似是昨日,又似梦境……
脑海里浮现出的种种场景另秦麟双目紧闭,咬紧了牙龈,双拳不知何时又紧紧攥了起来,紧握的双拳由于太过用力,而导致尖锐的指甲深深没入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迷失的他,自己在时光的记忆里悲伤着,多少次在梦里偷偷哭泣,多少次在梦里思忆,多少次在梦里不能相信事实,本应欢愉玩乐的年纪,自己过的却是那么悲伤。
在那很多年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