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五年,司马家的故事终于走向了尾声,司马家二十五子,在这场较量中最终只剩两人:东海王司马越掌权成为最终的赢家,而豫章王司马炽即位成为傀儡皇帝晋怀帝
十六年内乱,终于是把武帝时期曾经的安乐升平之世消磨殆尽,全国上下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不过弄人的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收手,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怎能这么快结束?有的人在暗处拼命想要上台站在聚光灯下,有的人无奈在台上做戏却只想下台做个看客,这乱世又岂能由己?
此刻不过是中场休息,还有人等着粉墨登场、逐鹿中原,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更大的阴谋还在酝酿....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天行有道,这王朝兴替本是再正常不过,但有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戏剧,仿佛这造化故意弄人……
子时,剑门山上
此日虽属严冬,此时却闷热难耐;
本应下雪的巴蜀之地,此时却雷雨交加
雷声滚滚,似乎在密谋些什么。
大雨倾盆,像是在极力掩盖些什么。
半梦半醒中他一个侧身,枕边又是无人,起身揉着惺忪睡眼走到房门,果然
她着一袭素纱,又在庭中舞剑
似乎有些不对
这可是在下着大雨,她的发丝却依旧飞舞;而那一道接一道的雷,似乎都直奔着她去的!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袭素纱的她胜似月中白雪,但那对本应脉脉含情的凤眼,此时却透着淡淡杀意
这根本不是在舞剑了,这分明是在同雷电搏斗!
一道,两道,三道...她击碎一道又一道惊雷。他彻底醒了,但舌头却像是消失了一般。脚也似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胸腔努力收缩,终于从喉咙发出一声闷响
但已足够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惊诧的回眸竟会成为他对她在人世间的最后印象
她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却一个字也听不到
眼中刚复苏出暖意,便被那身后的雷电搅扰
她使出他自创的太阿剑法,那雷竟也像是一把有形的剑与她交锋。十几个回合后,她一个侧身躲过那不知夺取多少剑客性命的一刺,顺势剑锋一转直刺雷身!
这剑法本身平平无奇并不凶狠,唯独这一剑杀气四溢,连张牙舞爪的奔雷也仿佛失去了光亮,而这一剑也是太阿剑诀中的精髓。她的判断之精确快速、动作之果断干脆,连他这天下第一剑客都不得不为之惊叹
但他这次似乎连喉咙都被堵上了,连那闷响都发不出
并不是因为真的惊叹到说不出话,而是她,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当太阿直刺雷身,当即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冲云霄,待到这道光慢慢散去,只剩一地焦土
他扑倒在地上,抓起一把把黑色的沙砾,在这之中拼命寻找着她仍存在的证明。任由沙砾从指缝间流落,却连一丝希望也找不到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并非心理脆弱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周游天下浪迹江湖最终成为第一剑客。只是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离奇。他跌跌撞撞地走回房中,擦了好几回火终于点燃那盏熟悉的灯,墨却怎么也研不细....
.....
“挚友苟或启”
树梢上,一名红衣女子悄然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