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前面就是长乐城吗?这城看着好大啊!”
陈天生坐在马车前方,仰望前方那座规模庞大的城池。道路两侧百姓行色匆匆,仍不时朝这相貌俊美非凡的少年投来惊羡的目光。
“乖徒儿,长乐城当然大了。当年这座城可是永安的国都,是整个圣域最有名的雄城之一。”
身材矮小的赵日天腰间别着一本皱巴巴的小黄书,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打量着路过的妇人。
“旧永安的王都竟如此雄伟!”少年感叹一声,又问,“赵大叔,你以前是不是有来过长乐城?”
“嘿嘿,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在城里住了大半年,知道这长乐城里有不少好地方,那档次,啧啧,可不是落红楼可比。”
赵老头笑得十分猥琐。
陈天生自动忽略后半句。
他想了想,自言自语般说道:“据南曜史书记载,永安国最后一任国主是怀王李重年。李重年荒淫无度,常年不理朝政,致使永安国势日衰,各地诸侯百姓心生不满。”
“明光三十六年,南曜以赤旗军为先锋发起东征,仅用两年不到时间便攻占永安全境。最后,李重年于王宫自刎,永安宣告亡国。”
“南曜吞并永安算下来已经有十年,如今长乐城应该算南曜管辖,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天生仰望着高耸的城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赵老头凑了过来,压低嗓音说道:“老头子我刚打听了,据说前几日叛军攻陷长乐城,如今还不知道城中是个什么光景呢?”
“叛军攻城?哪来的叛军?”
陈天生愣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在城门口,发现九座城门只开了两座,但看守城门的士兵数量却不少。而且那些士兵的装扮五花八门,明显不是南曜城防军,可能真的是赵老头口中的“叛军”。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如果城里都是叛军,那我们进去不会有危险吗?”
“有那位爷在,怕个锤子啊!”
赵老头满脸不屑。
陈天生悄悄看了眼身后没啥动静的车厢,想起这段时日种种神奇的遭遇,忍不住点了点头。
简陋的马车缓缓前行,不时发出卡涩的声响。
不一会儿,便到城门口。
不出意外,被守城的卫兵拦了下来。
几个吊儿郎当的卫兵穿着简陋的皮甲,拖着长矛拦在前面。
为首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满脸油滑,手臂上有纹身,嘴里叼着草,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的士兵。
“站住!都下车检查,把腰牌拿出来!”
那士兵头子喝道。
陈天生和赵老头对视一眼,很识趣的下了车,摘下腰牌递了过去。
卫兵头子接过腰牌,低头看了眼,眉毛不自觉的挑了起来,“北定城,木葵陈氏,陈天生?塞北玉龙山,赵日天?你们都是南曜人?到这长乐王都做什么?”
陈天生有些心虚,正要道明来历。
赵老头扯了扯他的衣角,又凑上前去,笑眯眯的说:“这位军爷,我等在城中有些小买卖,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做买卖?做什么买卖?车厢里有什么?打开看看!”
卫兵头子斜着眼看着这怎么看怎么不老实的老头。
“里面是我家公子,路上染了些风寒,不方便下车,还请军爷见谅。”
赵老头见那卫兵脸上露出不悦,赶紧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摸出个小袋子,熟练的塞到士兵头子手中。
卫兵头子没想到这老头还挺上道。
他本能的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发觉分量不轻,便直接塞到怀里,脸上表情也缓和不少。
陈天生脸却拉了下来,他发现那小袋子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藏的私房钱,也不知怎的就到了这老头手中。
一大早便撞见肥羊,卫兵头子心情看起来不错。
他装模作样检查了一番,又上下打量着长得有些妖孽的陈天生,嘿嘿笑道:“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跟翠红楼的娘们似的,怎么看都不像南曜军方的奸细。”
陈天生不敢与之对视,低着头,耳根发烫。
卫兵头子见状,笑得更加放肆,十几个手下也跟着哄笑起来。
“那个军爷,我们能进去了吧?改天一定请军爷们上翠红楼吃酒。”
赵老头子连忙说道。
“走吧走吧,进了城别乱跑,不然没人保得了你们。”
卫兵头子很满意这老头的态度,也没有再继续为难,挥手让手底下士兵放行。
赵老头子连忙道谢,拉着陈天生上车,驾着车往城中驶去。
但没走出多远,又有一个粗鲁的声音将他们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