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的船在前面破浪前进,没有丝毫的美感,而白净的船却被艺术家选中,成为海上的一道风景。
白净立在船头,衣衫长发随风飘逸,这份美,感染了一切,使船沾了光。
不可否认,白净变得比往昔美丽了。美也能像武功,瞬间提高境界。
白净的美,代价有点高,甚至说是废生命。
女性的容貌之美,跟性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变幻多端,揣测不透。健康的白净,强势性格感染了面容,让人望而却步,反而,病态的白净,卸去了那份高贵,美便凸显而来。
谁也没有动过甩掉白净的念头,也没有对她的伤势伸出援助,后者确实有些残忍。
残忍不能只指字面上的残忍,还有善意的残忍。感情上,明明知道两个人形同陌路,断了一方的念想,或许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罗平无意间不止一次地动过帮助白净的心思,但都极为短暂,都被冷静后的现实赶跑了。
罗平还是坚信,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这条路并不是你为我受伤,帮助了我,甚至为我改变,再甚至为我放弃一切,就能铺平。
一连三天,白净除了换药不便将玉体裸露在外,依旧会出现在床头,吃饭也在,只不过不再是站立,改为睡下。
罗又青站在船尾,看着躺在船头一动不动如同死去的白净,眼神失去了光辉,变得复杂起来。
罗又青这两天没有挑衅白净,她突发感慨,白净也很可怜,也是一个需要爱的小女子。自从离开倭寇大营,白净一次都没有回击罗又青的挑衅,这是罗又青感触的发起点。罗又青知道,绝不是白净有伤在身,打不过她罗又青。至于什么原因,罗又青猜不透,除了白净本人,谁也猜不透。
罗又青的突发奇想顺势而下,要不,让哥哥收了这个魔女,让她成为自己的嫂子。这是罗又青第一次有过这份思想,这份思想来之不易,颠覆了她之前所有的针对白净的思想。思想划过大脑的一瞬间后,被坚决地否决了,看似是罗又青强硬的原则,真正的原因,却耐不住推敲。当真正的原因模糊的浮现地浮现在罗又青的脑子里后,罗又青脸红得像个红苹果,心险些从嘴里跳跃出来。
罗又青赶忙给自己俩耳光,告诉自己想啥呢,然后逃离了现场。
白净没有死,至少最近几天死不了,以后就说不准了,或许再过几天,又或许还要再过几天。
南极三怪那讨厌的伤口,没有好的迹象,反而出现了感染。
这种情况很糟糕,非常糟糕。
白净知道感染的可怕,但她无计可施。她不会因为惧怕死亡而屈膝向一个不愿帮助自己的人寻求帮助。
白净不止心中所想,现在每个细胞都散发着,她只要爱情,死亡只是两个字而已。
人多力量大,乘风破浪的一号船,几人轮着下厨,菜肴丰富,营养均衡。
尾随其后的二号船,形单影只,孤零零的白净只有清水干粮果腹。白净懒得做,她的伤势也不允许他做太多的运动。由于是逆风,白净也闻不到前面船上的香味,闻到了也不会嘴馋,嘴馋了也不会伸手去要,换做以往,抢或许有这种可能,但她眼下的小身板要不要开罪南极三怪值得深思。
如此这般,又相安无事过了几天,随着进入深海,日出日落有了明显的偏差,白昼时间温度越来越明显,风力也有所增强。
白净站立船头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这两天一躺就是大半天。
罗平留意到了这些,也动过去查看的念头,没有成功,只是那个原则在作祟,但可以肯定,他仍没有对白净产生感情。
爱情就是这么奇怪,越唾手可得,越不容易心安理得地接受。
南极三怪并不是恶毒,没有说出中了《银砂掌》后的特殊性。他们只是单纯地认为,白鬼魅的武功路数跟他们的相仿,都属于阴寒之功,应对《银砂掌》的伤害应该有一手,能否治愈不敢保证,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是南极三怪高估了白鬼魅,还是低估了自己,白鬼魅的千金大小姐就要命丧他们之手。如果对方是白鬼魅本人,或许白鬼魅就在身边,那真如南极三怪所料,但毕竟白净只是白鬼魅的女儿,而且只是二八年龄,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
这天,船头没有白净的身影,只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海鸟,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唤着,声音不大,也不响,引不起谁的注意。
罗平来到船尾,双眼看向二号船,没有看到他想看的,唯一的活物还是那只海鸟,他也只是瞄了一眼,然后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船舱,舱门关闭得严丝合缝,没有显露出生机,只有上方的帆被风儿吹得呼呼响,海鸟的叫声点缀其中,像极了某种呼唤。
罗平沉思片刻,做出了让自己一身轻松的决定。
前后两艘船,相距的并不是很远,但以罗平的轻功能力,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