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西。
叶言之离开通运钱庄前换回了女装,随后与玄羽卫暗桩碰了面,拿到宁王府以及周边几条街的地图,巡视王府周边后才赶到合一镖局,已经到了昏黄。
“是何人在敲门?”守门人打开小窗看了看外面,只见一玄衣女子持着一柄银色宝剑站在门前。
“烦请通报一声,洛阳阿言。”叶言之朝着门内那人行礼。
听说叶言之已经到了门外,许家父子便带着二十多个镖师迎来,随着大门一点点开启,却是一阵疾风掠过,叶言之将剑挂在腰后走进来。
“确实怪也。”许翰知道叶家的秋风落叶诀,只是原本平静无风的正午却在此时起了妖风。
“这阵仗有点大。”叶言之注意到站在许翰身后的阿箐,以及她身边那个身高八尺的青年男子,看背后背着的青龙刀便知道他就是总镖头许宁。
“我是阿箐的哥哥,合一镖局总镖头许宁。”许宁将青龙刀从背后取下,“早就听闻阿言姑娘剑法精妙,不知可否请教几招。”
“哥,这和刚刚说的不一样,让阿言先吃饭,明日再战也不迟的。”阿箐正要往叶言之方向走去却被许翰拦着,“爹,怎么你也……”
“无妨,我可一战。”
叶言之将包袱抛给阿箐,随后跟着许宁到了镖局的演武场,地上是长宽不超过二十步的方格,若是出去便是输了。
“点到为止。”许翰在两人动手前嘱咐了一句。
许宁将青龙刀出鞘,刀背上镶金的三爪龙栩栩如生,看着十分沉重但在他手中却是使得得心应手。再看向叶言之时,她并未急着将鸿骨剑出鞘,依靠灵活身法走位躲过许宁重击。
“阿言姑娘这是看不起我,这剑都没出鞘。”许宁知道叶言之是想先消耗他的体力,“就是再过一个时辰,我也使得动青龙刀,还请姑娘出招。”
“那你等下看清楚些。”叶言之转动手腕,随后鸿骨剑出鞘,正午日光从天窗落下,长剑如银蛇留下几道残影。
“不太像叶家剑法……”许翰见过叶岸的剑招,每一招一式都带着秋风肃杀的剑意。而叶言之的剑意却多了几分缱绻,这导致剑势并不凌厉,速度上也慢了许多。
许宁挡住几招后看出叶言之出剑的空隙,自以为找到了破绽立即挥刀砍去,没想到叶言之只是后撤半步,随后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转了过去,让青龙刀扑了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肘击将青龙刀撞飞出去,击穿了一旁的木柱,同时鸿骨剑抵在许宁后心口外两寸。
“她已经自尽悟出了剑势。”许翰这才知道叶言之剑术远在她父亲之上,对于这个年轻的叶家家主,许宁还是轻敌了。
“是我输了。”许宁将刀从柱子中拔出来。
“承让了。”叶言之收起剑。
“爹爹,现在该让阿言吃饭了吧?”阿箐蹦跶到叶言之身边,随后取出手帕替她擦了脸上的汗。
大堂。
镖局用膳时所有人都聚在一处,许宁和许翰坐在最靠中间的大桌,阿箐和叶言之靠着许宁左手边坐,此刻许翰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你阿娘为何不在家?”叶言之走进来后并未见到许夫人吕华。
“母亲去陇西押镖了,还需要一个月时间才会回来。”阿箐有些母亲了,自从父亲离开洛阳后一家人已经好几年没团聚。
“会见到的,我们最少要留在这里三个月。”叶言之坐在阿箐身边,随后看到许宁往碗里装满酒递过来,“总镖头,我还有……”
“我替她喝了。”阿箐拿过酒碗却被叶言之拦着。
“你也要做事。”叶言之将碗放在桌上,“总镖头这酒喝不得,营中规定。”
“既是规矩不可破。”许翰将酒碗拿来一饮而尽,“以后可得补上。”
“许将军与父亲也是多年战友,这次来他让我带给你一封信。”叶言之从包袱里拿出信封。
“我比你父亲小几岁,喊我叔叔便好,我已经不再是金羽卫朱雀将军了。”许翰已经习惯了市井生活,活的比在宫内惬意,将军这个词已经很陌生了。
“是,许叔叔。”叶言之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
半个时辰后,镖局后院。
晚膳后,阿箐带着叶言之去后院挑选客房。
“此处倒是幽静。”叶言之面前的青石板路径直通往一间江南风格的房屋,“这里风格为何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母亲小时候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镖局生意最好的时候,父亲为母亲买下这处宅院作为私宅,只是如今……”阿箐此前收到家书并未提及镖局遭遇的困难。
“倒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戴着聘礼上门提亲。”叶言之这话一说完,就发现阿箐脸红了于是打趣她,“刚也没喝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