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桑桑带着手下七千军士,一路向西北而去,越往前走,路上中蛊之人越多,尽管溶桑桑已下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伤百姓性命,可一路走来,七千军士身后道路,亦是不乏枉送性命之人。
七千将士面色冰寒溶桑桑心内憋着滔怒火,次日中午,他们终于到了衡山西部安云县境内,再往西只需三四个时辰,他们便可到达寇良大军驻扎的衡山最西面的安化。
这安云境内不见人烟,连一路上困扰溶桑桑一行的中蛊之人也不见一个。若不是道旁还散落着大大的院落,怕是会教人怀疑自己到了个无人之地。
越是不见人影,溶桑桑越是心慌,青松已拍出斥候打探,却也不见回来禀报之人。
青松和莫雨难得统一了意见,觉得大军应该原地扎营,待再派出斥候,打探清楚安化形势再做部署。
溶桑桑看着安化方向,忽的听到远处际隐约传来轰隆爆炸之声。这声音溶桑桑青松,还有躲在深山才出来两千军士都无比熟悉,这是开花弹爆炸的声音。
军队停下休整,青松又派出斥候,军士们连日奔波,已是疲累不已。待到子夜,营地四周散出去刺探消息的斥候终于有一人回归,那人左边胳膊中箭伤了动脉,已是奄奄一息,他在倒下之前嘴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不可往西,不可往西……”完,那人也咽了气。
青松莫雨皆沉默不语,溶桑桑踟蹰片刻,看向青松,道:“青松师傅,咱们的将士,向来悍不畏死,可如今西边敌情未明,昨日到现在,散出的斥候已过五百之数,却只有一人归来,定是玲珑公主在路上做了手脚,再派人出去也是枉然。若贸然前进恐将将士们都带入绝境。”
青松咬牙起身,冷冷道:“我亲自去探路。”
溶桑桑亦起身,摇头道:“不可,南越蛊毒实在太邪气,师傅虽然武艺高强,可面对蛊毒只怕也是难以应对。我去!”
“不行!”
青松和莫雨异口同声道。
溶桑桑苦笑,眼里却全是坚定的神色。
“青松师傅,你知道我的,我与旁人不同。玲珑公主蛊毒再厉害,却也奈何不了我,由此处到安化不过七八十里路,我亮之前必定回来。”
“不行!”
还是一样的话,还是一样的异口同声。青松和莫雨对望一眼,却都不搭理对方,又看向了溶桑桑。
“我下的是军令。”
溶桑桑冷下脸来,看着面前青松和莫雨道。
青松莫雨两个人有些愕然,溶桑桑却转身回了大帐。
莫雨看了一眼青松,回身走向在旁吃草的战马。青松则是跟着溶桑桑入了大帐。
溶桑桑拿了几个药瓶放入怀中,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听着青松的脚步声,又弯腰从包袱里翻出孔雀翎戴在手臂上。青松看着溶桑桑的背影,这妮子似乎又长高了些,他神色有些复杂。
“青松师傅,别人不信我,你该信我,我的本事你可是知道的。我一定尽快回来,你在营里稳住军心,我悄悄的走,别惊动大伙儿,亮之前,我一定回来。”
青松想拦,却终究没有开口,待溶桑桑出帐之后,他神色平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外面守卫直觉有两阵疾风闪过,却未察觉异样。
溶桑桑身法极快,在树顶飞掠,一路往西。漆黑的夜色,除了耳边风声,林子里无半点声响,一片静谧。这静里透出的却不是祥和,而是死气。
一个时辰后,溶桑桑脚下已再无树木可以借力,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似乎到了一片村庄外围,远处隐约可见低矮的屋舍,耳边依然安静得似乎整个时空除了溶桑桑都已静止了一般。
溶桑桑轻轻落地,脚下似乎踩到了枯树枝,发出咔嚓的声响,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溶桑桑很是警惕,也就落地借力,她脚尖点点地,转瞬又腾空而起,绕过村庄往前飞掠而去。
一路往前约摸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溶桑桑终于远远看见些许亮点,这一路,她未遇着一个人,耳畔除了风声也没有半点声音。忽的,她在半空一个回旋,悄无声息停在了一颗大树树干后,过了半刻来钟,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黑暗中那些人也未点火把,这周围的地势、路他们似乎也已十分熟悉,几人默不作声没一会儿就走远了去。
大树后溶桑桑暗暗松了口气,在她正欲继续往前,一转脸,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脸颊,昏暗的夜色中,溶桑桑隐约看见一条手臂粗细的蛇从头顶树枝上垂下来,那蛇正斯斯吐着信子,溶桑桑鼻尖就在蛇信前面。
溶桑桑反应极快,一跃退后四五步,可当她一脚落地立马变觉不对,她脚下软软滑滑的触感,不是松软的的腐叶,不是湿滑的泥地。
溶桑桑毫不迟疑一跃而起,而此时她的耳边充斥着全是斯斯之声。随着溶桑桑跃起,还能隐约看到地面也随着她跃起攻击未遂而落地的蛇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