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听见客栈小院的剑拔弩张,转身便与秦月等四名女子,快步走出客房。
秦衡让秦月四人留在厅堂,自己走进那小院后,便见小院大门处站着衣着各异的二十余人,其中为首的一人身穿蜀锦,右手横握着一把朝廷制式步军军刀,将其放于腹前,并有规律地拍着左手,其年约二十四,相貌虽说不凡,眼神却相当阴骘。
那人右侧站立的便是那被骏马一蹄踢至一丈外的客栈伙计,只见他笑容谄媚,伸出右手,对秦衡几人指指点点。
两人身后跟着的二十名市井无赖或手持破旧铁剑,或手握三尺长木棍,又皆面目狰狞,冷笑不止。
站在客栈厅堂门外的唐源黄平等五人则纷纷拔出铁剑,做起手式放于肩前一尺处,眼神冰冷,警惕地望着面前那二十几人。
那伙计指着秦衡,眼中有几丝恨意,在为首的那人面前低眉顺眼道:“庞公子,那十几匹好马都是那小子的,他还特别狂妄,说什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的马。”
秦衡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皱眉,指着为首的那人,问道:“你是何人?所为何事?”
那伙计满脸得意,将手掌向身旁的那位庞公子摊开,不等他开口,便狐假虎威道:“小子,听好了,这位是本郡郡守庞大人家的大公子,也是这半座县城的东家,算你小子走运,我们公子只是看上了你的那些马匹,你要是识趣,赶紧双手奉上。”
那姓庞的公子面露微笑,对那伙计的表现相当满意,却装出几分怒意,轻轻踹了那伙计一脚,指着秦衡,骂道:“这是本公子和这位小兄弟之间的买卖,与你何干?”
他继而装模做样地向秦衡拱手,表情却尽是不屑,问道:“小兄弟,我出六千两,你把这十几匹马都卖给我,如何?”
秦衡脸色依然平静,反问道:“庞宣,若我不卖,那又如何?”
那公子皱了皱眉,有几分疑虑,问道:“小兄弟也认得我?”
秦衡冷笑一声,面有轻蔑,讽刺道:“别说在这小小的平安郡,便是在整个关中,你庞公子的恶名都是如雷贯耳。”
庞宣眼神狠辣,用手中步军刀指着秦衡,命令道:“给我抢,这十三匹马和屋里的三名年轻女子归我,那年长的女人归你们,完事后,每人再赏银二十两。”
秦衡勃然大怒,指着庞宣那一伙人,喊道:“打,我只需他们不死。”
秦衡话音刚落,唐源黄平等五名军中精锐纷纷冲向前,与那二十名连七品武夫都算不上的市井无赖碰撞在一处后,纷纷收起剑落,干脆利落地解决战斗。
对面那二十人或被砍伤手腕,或被击中手臂,或被刺中肩膀,都是轻伤,不足以致命,也不足以致残,却纷纷倒地,哀嚎不已。
庞宣大惊失色,旋即心生退意,而他刚一转身,却被唐源一剑刺中右肩,随即便被生擒。
秦衡走近那已然匍匐在地的伙计,蹲下后,拍了拍他的肩旁,目光如剑,却笑道:“诶诶,把那几两银子还回来吧。”
那伙计脸色煞白,竭尽全力爬起来,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和几张银票后,便将全部钱财一并递给秦衡,同时还低下头,极力地回避秦衡的眼神。
秦衡站起身,拿过那几两银子,又将伙计那握着银票的手推回去,再指着庞宣等人,面带兴奋,喊道:“唐师兄,黄大哥,把他们押解至县衙,让我们会一会那位县令大人。”
“是,公子。”
……
与客栈小院相反,只剩秦月等四名女子的厅堂内倒是云淡风轻。
被翟明夷搂着的朱敏有几分不解,又有分俏皮,低声问道:“师娘,师姐,念儿姐,我们就不能像传言中的大侠一般,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吗?这样慢吞吞地走下楼梯一点都不威风。”
被翟明夷、秦念、朱敏众星捧月的秦月笑容满面,柔声说道:“怎么不可以?别说是这高不过一丈的窗户,就算那二丈五尺的城墙,就算带着敏儿,我们一样能毫发无伤。”
朱敏追问道:“那为什么不跳呢?直接跳下去不也方便许多吗?”
翟明夷面带微笑,轻声解惑道:“那是示弱,若我们直接跳下去,那谁还敢闹事?若他们不闹,还怎么浑水摸鱼?”
朱敏恍然大悟,双眼大亮,嗓音依然不大,嗤笑道:“那现在公子如此直白地揭那位郡守大公子的短,也是引诱他动手?”
秦念眯眼看着秦月,也压低声音,语气中有几分赞许,微笑道:“那是,我们公子可是越来越像我们师娘。”
秦月点点头,眼中多了许多欣慰,笑容更盛,将翟明夷与秦念牵至身旁,反问道:“难道你们就不像师娘?”
翟明夷与秦念相视一笑,尔后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说了三个“像”字。
这时,厅堂外形势突变,而朱敏也随即神色紧张,连忙问道:“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