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小姐,你不要紧张,我们就聊聊天。”
桌上摆着两杯热茶,一个面相柔和的军装阿姨正握着莫竹的手,温柔地说。
两人聊了些家常,莫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阿姨拿出一张照片,问莫竹:“这个人你认识吗?”
照片上的人莫竹一辈子也忘不了,十年前的医院里,就是他接走了自己,魏立然。
“魏叔叔,他是爸爸的徒弟。”莫竹小声说。
“魏立然在不久前请你爸爸吃了顿饭,你知道这件事吗?”阿姨依旧慈祥地问。
“知道,我和小禀都在,我们和魏叔叔关系很好的,魏叔叔经常关照我们一家。”莫竹说。
魏立然是个刺头,莫竹的母亲出事后,他愈发厌倦军队的高压管理,莫雄鹰的转岗更是坚定了他退伍的决心,一年后他退役,选择了一家国际航空公司做副机长,因为技术过硬,没过几年就做了机长。
每次他有机会飞抵离市,都会找师傅一家吃个饭聊聊天。
“师傅,你就别惦记你那项目了,不少你这一个,来我们公司,直接做飞行教员,分股给你。”魏立然喝了一大口酒,吐出一口烟圈。
“还抽烟?”莫雄鹰没有回应,扬了扬眉毛。
魏立然看了看桌上的莫竹和莫禀,讪笑着掐灭了烟头,歼击机飞行员是严禁抽烟的,当年他没少因为这事挨熊,民航就无所谓了。
“师傅,你听我说,我们公司看重的不只是你的飞行经验,还有北落师门。”魏立然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说。
北落师门就是莫雄鹰参与的试飞项目,保密级别很高,不应该被军方以外的人知道。
莫雄鹰军人的敏感让他紧张起来,他看了看包间,桌上除了莫竹莫禀还有几个乖巧的空姐,都是魏立然带来的。
“没事儿,师傅,这事几个大公司都知道,民航集群化是大趋势,您这方面的经验太宝贵了。
国际物流对空运的需求越来越大,强人工智能不稳定,集群化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一个驾驶员顶几十个用,技术上已经很成熟了,就差人才。
您想想小竹和小禀,以后孩子大了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们也需要个妈,您在研究所有保密协议,哪有机会接触到女性,您好好考想想这事。”魏立然低声劝他。
“我考虑考虑。。。”莫雄鹰没有直接回绝。
“你爸后来有没有再和这个魏叔叔有接触?当时饭桌上,有没有把你们支开单独谈?”军装阿姨温和地问。
“您什么意思,您怀疑他泄密?!”莫竹站起来,警惕地问。
“你这孩子,别多想,我们只是普通聊聊天而已。”阿姨淡定地喝了口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我我爸把研究信息卖给了魏立然做投名状,为自己谋后路,我告诉你,我爸没有泄密,也没有违规!他现在牺牲了,为国捐躯,你就这么怀疑他是吗!”
莫竹瞪大了双眼,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浑身颤抖地大声质问。
“莫竹,你爸的事情问题很大,北落师门在这么关键的节点损失了一架原型机和试飞员,在战争年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军装阿姨撕下了温情的面具,冷冷地问。
不欢而散,但对莫雄鹰的调查没有停止,他的死太过诡异,所有的航程记录都表明了一个结论:
他是自杀的。
于此同时,魏立然的公司突然公布了自己的集群空运计划,部分细节与北落师门如出一辙,股价当天涨停,野原军工的人烧红了眼,不断给军方施压,想要个说法。
离省军区始终没有找到莫雄鹰泄密的证据,他们只能从莫竹和莫禀两个孩子身上找突破口,直到莫禀在一次问话中突然晕倒,调查才被迫停止。
此事不了了之,莫雄鹰的死被归结于违规操作,北落师门计划胎死腹中。
莫竹带莫禀看病,得知莫禀得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怪病,她带着莫禀跑遍了全国的各个医院,病情始终没有缓解。
莫禀越来越虚弱,每日晕多醒少,莫雄鹰死前没给家里留多少钱,莫竹再次停止比赛,家里彻底断了收入,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莫雄鹰生前的战友们不敢和她来往,怕引火上身,只有魏立然私下表达过想接济莫竹姐弟,但莫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不想用父亲的名声来换取物质,尽管莫雄鹰的死已经盖棺定论。
无意之中,莫竹听说了余烬区的事情,有病乱投医,她决定前往一试。
此时的余烬区,和程魄的年代差别很大,破败的广场,几座高矮不一的石台上燃着微微的火焰,隐隐能看到广场边缘露出犬牙差互的石角,远处则是一片漆黑,毫无后来的繁华景象。
少女裹紧了外套,保险起见,她自己来的,没有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