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魄知道,这个世界里围棋早就被ai(artificialintelligence,人工智能)统治了,他记得是在大几十年前,当时的人类围棋第一人,二十岁的洁宝面对ai连输三盘,抱头痛哭,从此宣告退出围棋圈,专心搞学术。
此后也有不少天才棋手试图挑战ai,无不以失败告终,、棋坛一派死气沉沉。
当时的弱ai本质上是一种基于伯努利概型的机器学习算法,与其说是人工智能,不如说是一种算法。开发者输入原始训练集,通过一系列的算法调优,形成一套训练模型,生成想要的产出物。
转折点是国际ai联合会在五十年前出台的一则协议,协议规定,所有的弱ai在发布前,必须公开训练集和占用算力,产出物必须明确标明是ai产物,训练集作者享有ai产出物的版权。
这则协议这让很多被ai统治的行业有了一条活路,ai不能通过简单的爬取全网数据来训练自己,必须以高额资金购买训练集,这些训练集受到版权法保护,ai的产出视为原训练集作者的产出,而不是完全归功于ai背后的开发团队。
一时间,各国纷纷出台相关法律,全世界仅存的画家,作家,作曲家,翻译家,演员,配音师,调音师,程序员,工程师,科学家,会计,几乎所有的行业,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维权运动,他们的口号是“让ai交学费”。
大部分开源ai训练模型开发团队发出免责声明,几家商用大公司陆续对自身在线的ai进行自查,并且对侵权的部分选择下线或者赔付,以免担责。
在一片“ai已死”的哀嚎中,ai却以一种更健康的方式发展了起来,毕竟发展了几十年,被ai消灭的职业越来越多,很多职业已经沦为ai公司的训练工具,社会上开放的训练集已经几十年没有更新过了。
这导致ai们你用我的结果集做训练级,我用你的结果集做训练集,但原始数据有限,再怎么学也没法创新出新东西。
就像两条互相吃对方屎的狗,他们不能无限循环成为永动机,n手屎里的营养被一遍遍榨取,最后两条狗都要饿死。
协议让这些职业重新活了过来,人类再次产出原始成果,哪怕这些原始成果在看惯了ai作品的人眼中是粗劣不入流的,但在ai眼中这是一等一的一手热乎屎。
有了源头活水的ai,再次旺盛地成长起来,并且逐渐孕育出新一代的强ai,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多亏了这则协议,围棋也重新焕发活力,就像人的运动能力早就被内燃机甩得远远的,但运动会还是照办。
莫竹所在的年代,围棋早已没有古代‘棋运即国运’的玄学色彩,但作为棋类运动的明珠,还是热度最高的智力运动之一。
莫竹年少成名,一时风头无双,她棋路与人一般清绮秀丽,无论对手下出如何精妙的一手,总是面无表情地做出合理的应对,被好事的媒体冠名‘大益之秀竹’。
十六岁时,莫竹拿到大益排名榜第一人俞裕一分,虽然最后三局两胜惜败,但名声也响彻大江两岸。
比赛后,十六岁的莫竹正带着自己的弟弟在kfc吃炸鸡,这个年龄的少女正是心思活络的时候,她染了紫色头发,画了紫色烟熏妆,隐隐已经有了后来的模样。
“姐姐,爸最近好像出差越来越多了。”莫禀这时候是个小胖子,一边大口吃原味鸡,一边不满地说。
“他摸鱼这么多年,研究所快出成果,该紧了。”莫竹喝了口无糖可乐,推开弟弟专心看电视剧,“自己吃,别影响我看姐姐。”
就在莫竹专心看剧之时,突然听到争吵声,她扭头看过去,自己的弟弟正在和一个女人争吵。
“不行不行,我姐姐会把我头拧下来的。”莫禀害怕地说。
“输了就输了,不能耍赖哦,去把你姐姐叫过来吧。”那个女人温柔地把手指点在莫禀头上。
莫禀呆滞着走到莫竹身前,说:“姐姐,那个阿姨要和你说话。”
说完就跑到了一旁,不给莫竹追问的机会。
莫竹奇怪地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这女人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留着双马尾,嫩粉色的眼影腮红和唇妆,没有画眉眼,穿着宽身t恤和短裙,看起来比莫竹更像个少女。
是个漂亮的大姐姐,但程魄看着她就是不对劲,有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我叫李落瑕,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女人拿出一个硬币,扔到空中,拍在手背,“正还是反?”
“我凭什么和你玩这个?”莫竹带着敌意问。
“因为呀,姐姐知道你的小秘密哦,比如你从来不在线上参加比赛,是为什么呢?”李落瑕狡黠地说,她伸出手指,灵活地勾了几下,远处的莫禀突然开始跳起舞来。
“你干什么?!”莫竹又怕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