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晓慕站在走廊一边,一边是苏母,苏母坐在长椅上,接着又是叹息。
“晓慕,我的女儿也是命苦,现在她这个情况,国外估计也治不好,你和她分手吧。阿姨本来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但是你也知道她很犟,我们劝不过的。”苏母忍不住哭了起来,几度哽咽。
空气凝住几秒,苏母又说:“你先不要哭,先听阿姨说完。明天我们就带她出国了,签证上个星期就办好了,我们希望她能在最后的日子开心度过,我希望你立马和她分手,我会替你转达。你走吧,你们这段感情只能无疾而终。”
“阿姨,我不在她身边,她真的能开心吗?”越晓慕抽泣,飘散的长发被泪水黏在脸上。
“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听劝,我女儿不喜欢看到你。我们要带她走,你也没辙。”苏母着急说,语速很快,像是被惹怒了一样,但又压低了声音。
“阿姨,你们先去那边,过后我就来找你们好吗?”
“你在胡说什么呢,快走,快走!我女儿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你。”
“阿姨,阿姨。”越晓慕跪在地上恳求苏昱迟的母亲,但苏昱迟的母亲全然不顾,加快步伐向病房去。
进门,苏昱迟已经醒了,白色的嘴唇毫无气色,黑眼圈也重,呼吸变得有些喘。她母亲只静静地流泪。
“妈,你怎么哭了,我还好好的呢。”
“我没事儿,我就觉得宝贝女儿命苦,受苦了。”苏母轻轻地拨苏昱迟的碎发。
“明天就出发,带你去看满是沙漠园林的国家,那儿风景好,你别看一部分国土是沙漠,那里可多动物了。温度常年像秋天。”苏母又喃喃自语。
“妈,晓慕有没有来过?”
“没有,估计是你伤着她的心了,那孩子心灵也脆弱。外加我和你爸在,她估计就不方便来吧。”
“可我像是感受得到,她在我一边,我就觉得很放心,刚刚睡着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她给我撑伞。”说着苏昱迟笑了,因为她的梦还没说完。
她心里在想,“那是一个比我高的身影突然挡在我面前,我抬头瞬间,她吻了我额头。指尖停在我的发梢,幸福的温度刚刚好,随后,我们又相视而笑。”
想着是一个梦,她又不禁感伤起来。
“妈,我想吃饺子了。”
“好,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打电话叫你爸买了送过来。”说着苏母打开手机。
苏昱迟从包里拿了纸和笔,她记下了今天的梦,一个圆满的梦,一字一句都用尽了颤抖的力气,字字直击人心。
泪水滴落在纸上,那是宿命的无奈,红尘劫难。
大抵是凌晨五点,苏昱迟一家动身前往机场。
黎明还未破晓,街边车来来往往,雨打树叶作响,车窗的雨水模糊街边的身影。
一辆深黑色的轿车,从苏昱迟出院踏上出租车时,就紧跟着他们,随风奔跑,任大雨冲刷着那倔强信徒的执念。
尽管雨下得很大,她油门也追上了机场里扬长而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