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慕阳举杯邀众人喝光杯中余酒,并提议今晚宴会就此结束时,赵惊虎那颗整晚都是忐忑不安的心,最算是放了下来。他自觉得跟在众人身后,目送宋慕阳、韩天朝、周醒龙几人驾车离开,也正准备驾上自己的车,尽快回到自己家中,好好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个觉,今天这几百公里的往返驾驶,加上白天又打了一整天的球,晚上还提心吊胆的陪酒扯淡,赵惊虎着实感觉疲倦的很,眼皮都开始有些上下打架了。“惊虎,上我车!”刘飞鹰的声音从暗处角落里飘来,赵惊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没有看见刘飞鹰,还以为他先自己走了。刘飞鹰今天没让司机来,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黑色的商务林肯,到与刘飞鹰平时给人低调沉稳的外在气质相符,但此时,刘飞鹰的气色明显不好,阴沉着险,平日里淡然谦和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在黑夜的掩映下,竟给人以有如实质的光线!赵惊虎坐在副驾座上,大气也不敢出!“你有子熊的消息?”刘飞鹰目不斜视,口中问道,“啊!啊……没……没有,不过,今……今天他打过一个电话给我,我没接到,等我再反拨回去时,又没了人接,最后直接就打不通了!”赵惊虎小心翼翼的回道。“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赵惊虎紧跟问了一句,刘飞鹰没理他,鼻子却冷哼了一声,赵惊虎自知理亏,连忙垂下头不说话。“宋慕阳这次突然回国,而回来后这一段时间里,却也不联系通知我们,今天又搞这么一出,他究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还单纯只是为重新摆布我们几人间的关系,再次强化他的掌控力?今天将这个叶露扶上路,又会是有什么更深的意图吗?我与吕修才私下的协议,还有我有意接触“夺舍”这件事的目的,宋慕阳会有所察觉吗?”刘飞鹰手握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脑海中却在复盘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要从中找出自己有可能遗落,以及感到疑惑和顾虑的问题症结所在。见一时没了声音,车辆密闭空间中的安静,尤其让人感到不安,赵惊虎更是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他偷眼去瞟刘飞鹰,“大哥,你说这次小老板让许杰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那许杰这个以前用来平衡我们几人间关系的棋子,他的作用不就没了吗?小老板是怎么想的,那以后谁来起这个作用呢?”赵惊虎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一方面也是为缓解此时这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的气氛。赵惊虎的这一问题,将刘飞鹰从自顾自的思索中拉了出来,他侧目去看赵惊虎,眼神中带着嘉许,赵惊虎则被这一眼,看来了精神,“周醒龙的现在状态是有些奇怪,但我感觉他的神志,思路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反到是比以前更敏锐。”,“噢?何以见得?”刘飞鹰听出了些味道,“你们说话时,他一直在埋头吃喝,好像与他无关,但我有好几次都发现,周醒龙对于场间的人、事还有说话的内容,都会不经意的作出反应,他喝汤的声音,吃肉时吧唧嘴的动静,时而连贯,时而停顿,有时大声,有时小声,我也具体说不上来有之间什么关联,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关注着场间发生的事情,这和以前那个周醒龙的确是很不一样了!”刘飞鹰有点惊讶,对于身边这两个“跟班小兄弟”,他一直以来都是更加信任王子熊,王子熊虽然面貌粗旷,但做事认真,愿意花功夫,下死力气,最主要的一点是,王子熊确实忠心于刘飞鹰,对于其它人或势力的拉拢,诱使,自会有一种纯然的排斥。而赵惊虎,在刘飞鹰的眼中,此人精明,头脑也更灵活,待人办事总会使巧劲,事情时常虽不能办到最好,但却能很好的掩饰住痕迹,不至过份显露意图,成为众矢之的,从而因自我暴露受损,但也正因为此,赵惊虎这人,总不能给人以完全的信任感,他精明讨好的表面下,对于自我的隐藏与保护意识,深入其骨髓,对于忠诚,付出这些特质而言,隐藏与自保才是他的本色,所在,当危机来临时,不要指望他会站在你这一边,到时,他的判断与选择,是那一边可以让他生存下去!如今,令刘飞鹰感到惊讶的是,赵惊虎身居然具这样特殊的感知力,竟能体察出旁人无法察觉到的细微之处,“嗯,今天周醒龙这一出,我还真没太留意,说说你的看法,我们一起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刘飞鹰说道,他的这话到并不假意,刘飞鹰先前的确没再将周醒龙的因素考虑在内,本来计划借着周醒龙之前办事的纰漏,以及如今未经允许,权落女人之手的几件事,一举将他拉下马来,谁知半路杀出个叶露来,竟让周醒龙顺利的躲到了其身后,刘飞鹰懊恼之际,便将关注尽数落在了叶露身上,没想到,在赵惊虎的口中,这个周醒龙到并非是单单因遭此一劫后,心生退意那么简单,难不成,是想转型当个“狗头军师”?赵惊虎善于察言观色,对于此类分辨人性,找其弱处,给于致命一击的事情,他总是很有兴致,“如果我是周醒龙,这次回去,一定会扯下面子,极力拉拢许杰,许杰这次失去了一枚棋子的作用,但他仍旧是小老板的亲信之人,死命拉住他,不再让其它人有机会染指,他周醒龙就会多一份在小老板那里的信任。”赵惊虎的声音有些干涩,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疲倦所带来的,但此时,他话正说在兴头上,情绪上的亢奋,压抑住了身体的疲劳,“周醒龙可能发觉到了,吕修才临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