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和灵宝交出来,咱可以允许你们三个离开。”黑袍妇人悄然落在雪峰残骸,语气不复之前的祥和。
“凡事开口前都要分清局势,现在人在我手中,灵宝也在我手中,前辈张口一声就都要带走,这也太不把我们魔盟放在眼里了。”段飞心挡在柳念与钟洁前面,对峙道:“前辈,我敬你是长者,才叫你前辈,还请你不要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不然,我们难免会做出胆大妄为的行为。”
“你敢!”妇人一步踏前,沉寂的积雪再次躁动,仿佛下一刻就要一拥而上,将三人统统淹没。
“你看我敢不敢!”段飞心气势毫不退让,大声命令道:“钟洁,但凡她再有一丁点动作,你就直接扭断这小子的脖子。”
“好!”钟洁手掌扼住少年柔软脖颈,气势严阵以待,时常徒手捕猎的她,对扭断脖子这事十分在行。
手指如铁线般缠住脖颈,恐惧感爬满全身,少年脸上浮现惊慌,眸中涌出泪来,他很想说一声‘师伯不用管我’,效仿自己的师兄们,为心中正道献出生命。
可是生死间的大恐怖,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无法将慷慨就义的话喊出。
妇人停下了脚步,积雪也随之平息,帷帽下的脸色格外阴沉,如果不是大意,凭借她的实力,纵然眼前三人展露的实力再强上十倍,她也应对得游刃有余,哪里会沦为到受三个小辈威胁的地步!
段飞心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他是真不想与这位仙盟前辈交手:“前辈,您只要答应离开北凛地界,不再继续对我们出手,人可以给您,但这灵宝实在无法相让。”
虽然接受段飞心的条件,可以保住少年性命,但也意味着人情所托的这件事彻底失败了。妇人面露纠结,考虑是否要赌对方不敢伤到少年,直接动手将三人拿下。故友以一份莫大的人情托她保护少年夺取灵宝,让她无法拒绝,甚至做出以大欺小的行为。
见妇人犹豫,段飞心立刻出声,打乱妇人思绪,逼迫对方做出选择:“前辈,还请您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数三个数,你再不开口答应,这人你就保不住了!”
“一……”
“二!”
段飞心咬牙念出第二声,一个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场几人都默不作声,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下来,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正当段飞心即将开口念出第三声时,帷帽下传来一声叹息,妇人抬手制止,妥协道:“咱答应你,把人放了,灵宝咱不强求了。”
闻听此言,段飞心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可就在下一瞬,骨骼扭断的清脆声响,从背后传出。
声音在当下格外显耳,令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段飞心愕然回头,看着脑袋被扭转一百八十度的少年,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干嘛?”
钟洁指着还在抬手呆立的妇人,诚实说道:“你说她再有丁点动作就扭断他脖子的。”
柳念也在旁附和:“对啊!这是你交代的啊。”
闻听此言,段飞心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气息大乱,脸上欲哭无泪,内心崩溃不已。
我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遇到这两个混蛋!
周边积雪蠕动,向着三人所在的位置聚拢,三人撤离原地的同时,段飞心命令钟洁放开了气息尚在的少年,任由积雪将少年送到妇人跟前。
妇人一手贴在少年胸前,法力灌输体内,维持气息运转,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摆正扭转一百八十度的脖颈。
远处,段飞心站在柳念与钟洁前面,作为领头指挥的他,有责任承担手下的过错,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坚定地挡在最前方。
少年也是有修为有在身,虽未到达筑基境界,但也不是普通的凡人,即便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也不会当场丧命,仍有被救回来的可能。
一阵剧烈的呛咳发出,少年喘着粗气从昏迷中苏醒,妇人虽然早有预料,却也是难免松了口气。
“师伯,我可以不要那件灵宝,但还请您为了世间正道,出手除掉那三个魔道邪徒。”少年声音沙哑,鬼门关走过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抖个不停,却还是鼓起勇气提出恳求。
妇人微微摇头,毕竟她刚刚答应了段飞心的条件,对方也如约放了少年,虽然对方所做不妥,令少年受了惊吓,但扭断脖子这种事,对修士而言也就比打断胳膊严重一点,算不上致命伤。
见师伯摇头拒绝,少年咬牙决定道:“师伯,只要您答应出手,您欠师傅的那份人情依旧一笔勾销。”
妇人闻言,略微沉吟,帷帽下的面色看不出阴晴,半晌后才道:“你师傅的人情,只够咱杀他们中的一个。”
听到凭师傅的人情也只能杀一人,少年恢复了冷静,陷入了犹豫,不知道用这宝贵的人情去杀人,到底值不值得,但一想到刚刚的恐惧,少年内心对魔修的厌恶,让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