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边缘,一条狭窄且不起眼的小巷深处,一座略显破旧的院子静静伫立。
院子里。
顾天霸,这个曾经在国内北虎楼横着走、脾气火爆的男人,此刻满脸愁容地坐在一张斑驳的木椅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
“这可咋整啊!”
“老头子这一住院,钱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花,咱又不是米国人,没买这儿的保险,这医疗费用都快把咱家底掏空了!”
一旁,他的妻子李红艳正紧锁眉头,翻看着手中那本记满家庭开销的账本,嘴里不停念叨着。
“都怪那宋钟!”
“要不是他像个阴魂似的追着咱不放,咱一家人在国内好好的,咋会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米国来遭这份罪,老头子也不至于被吓得心脏病发作住院!”
顾天霸闷哼一声,眼中满是懊悔与愤怒。
“就是啊,那宋钟就是个灾星!”
“咱天阳不过是年少不懂事,跟同学闹了点别扭,他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把咱逼到这份儿上嘛!”
李红艳重重而无奈地合上账本,附和道。
“呵呵!”
“你们不宠溺顾天阳,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突然,一声冷笑在院子里响起。
这时候,顾天霸和李红艳浑身一震,惊恐地转身望去。
只见院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一道挺拔的黑衣身影裹挟着无尽寒意大步迈入。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顾天霸和李红艳看清来人面容,顿觉血液都凉了半截,心里只剩两个字——完了。
来人正是宋钟。
“宋爷,求您饶了我们吧!”
“我们知道错了,都是天阳那小兔崽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顾天霸的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扑通”一声,他和李红艳毫不犹豫地直挺挺跪下,磕头如捣蒜,嘴里哀求着。
宋钟目光冷冽如冰:“饶过你们?谁来饶过我的家人?”
话音未落,宋钟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顾天霸。
顾天霸只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咔嚓”几声脆响,双臂竟被宋钟依次捏断。
刹那间,他的胳膊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下来,白森森的断骨刺破皮肉,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溅落在地面,形成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顾天霸惨嚎出声,那声音仿佛要把这寂静的院子撕裂。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绝望,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宋钟脚下不停,狠狠踏向他的下肢。
“咔嚓”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顾天霸的双腿瞬间绵软无力,他疼得在地上疯狂打滚,每一次翻滚都带起一片尘土,冷汗如雨下,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妄图抓住些什么来缓解这钻心之痛,却只是徒劳,整个人死去活来。
一旁的李红艳吓得肝胆俱裂,尿液不受控制地浸湿了裤裆,却仍拼命叩头。
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瞬间破皮出血,鲜血混着尘土糊了一脸。
她声音凄厉至极:“宋爷,求求您,求求您啊!”
宋钟看都没看她一眼,如法炮制,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李红艳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冷冷地注视片刻后,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李红艳的嘴角顿时溢血,半边脸迅速肿起老高,几颗牙齿也跟着松动脱落。
紧接着,宋钟手指如钩,猛地戳向她的肩头,“咔嚓”,肩胛骨断裂,李红艳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滩软泥般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彻底被废。
就在这时,院外一阵嘈杂,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如恶狼般冲了进来,正是听闻手下被宋钟斩杀、前来寻仇的黑手党众人。
为首的小头目疤面?洛克,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斜划至嘴角,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往经历的无数血腥厮杀。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大步迈进院子,却在看到地上凄惨景象时,生硬地止住了脚步。
宋钟转身,神色淡漠地扫了一眼众人:“怎么?你们要替那个司机和两个假警察报仇?”
顾天霸和李红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大放异彩,顾天霸强忍着剧痛,嘶喊道:“洛克大哥,快收拾这宋钟啊,他要杀光我们全家啊,救救我们!”
李红艳也跟着拼命呼救。
疤面?洛克看了看身后数十个手持武器、满脸戾气的手下,顿时底气十足,恶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