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偶尔会羡慕那些可以轻易地去麻烦别人的人,因为她做不到。
请裴青寂和裴夫人帮忙查玉坠手链坠,已经是她穷途末路的一种突破。她不会再麻烦裴青寂。
靳识越清楚连厘这一点,除非她自己愿意麻烦他,否则他做什么都只会是多管闲事。
靳识越总是会不自觉拿靳言庭来做对比。
连厘奔向靳言庭的步伐,是义无反顾的。而连厘走向他的脚步,似乎随时会折返。
他自认比靳言庭了解连厘,可连厘好像更愿意靠近靳言庭。
就算连厘说喜欢他,他心中仍然有种不真实感。
连厘真的喜欢他吗?
无眠的夜里,比之喜悦,更多的是患得患失。
无数个晚上,靳识越看着在他怀里熟睡的连厘,一下高兴,一下忧愁,担心只是一场梦。
连厘把所有人都排在她的世界之外,包括他。
两人看似亲密无间,实际却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
她的世界,他进不去;
他的世界,她不想进。
靳识越之前以为连厘不喜欢他,才不愿意离他更近些。
可是她喜欢他。
喜欢却抗拒,她在害怕什么。
…
“什么?”他话题跳得有点快,连厘一时没反应过来。
“宁愿找靳言庭和裴青寂,也不肯找我。”靳识越注视着她,“你在害怕什么。”
过去他不是她的第一顺位,原以为她设置他为紧急联络人,两人关系更进一步。
然而并没有。
他白天打电话给她,察觉出她情绪不对,也知道她不想在电话里和他说。
所以他赶回来了,当面问她,可她仍旧不愿意告诉他。
连厘大致明白靳识越的意思,他想亲耳听她提她妈妈的事情,可他已经干涉她的生活太多了,那还不够吗?
“我没跟你说,你不是也知道吗。”连厘迎着他的目光,“而且,那是我自己的事。”
她自己的事情,和他无关,她有权利不告诉他。
“连厘。”靳识越沉沉凝视着她,“我们在一起,你的事我有权知晓。”
连厘抿了下唇,有点气闷:“我很多事情都放任你干涉了,你现在还想怎么样?”
靳识越说:“我对你想要更多。”
“那我要是给不了呢,你要……”连厘没说那两个字,可靳识越知道她指的是分手。
“不可能。”他不容置喙地否决分手,随后继续问,“为什么给不了。”
“给不了就给不了,哪来的为什么。”连厘有些自暴自弃地说。
靳识越不依不饶,眼神冷下来:“能给别人,不能给我。”
“给别人的东西,你不是不要吗。”连厘还记得之前给他泡茶,他挑剔的傲娇样。
“我要不要和你给不给是两回事。”
大少爷潜藏的作精属性又冒出来了,蛮横无理,理直气壮。
“那我不给。”连厘说完,就要从办公桌上下来,靳识越先一步勾住她腰,不让她走。
连厘被禁锢在办公桌和男人之间,动弹不得,她抬头瞪他。
靳识越却因她的眼神心情舒畅,懒洋洋道:“瞪我干什么,有嘴就说话。”
连厘不理他,艰难转过身去,沉默地背对着他。
靳识越都看笑了。
连厘听见他的轻笑声从头顶传来,更加不想搭理他,谁知下一秒,身后的男人一手猛地提起她腰,另一手稍微用力摁她背。
连厘被他的力气控制,脚尖踮起,上半身前倾,虚趴在桌面。
她瞳孔蓦然扩大,扭头看靳识越:“你……”
“跟我开个口,能要你命吗。”靳识越声音低沉,说到后面语气带着狠劲,“嗯?”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非要我说。”连厘不满,抬脚欲踹他,却被他趁机压着双腿。
“你的声音好听。”靳识越的回答正经又不正经。
连厘挣扎无果,索性放弃,她上半身完全趴在桌子上,身体弯成九十度,曲线增添了几分妩媚韵味。
“那你开心了吧,知道我那么多糗事。”
她在纽约碰见靳言庭和段施清在酒店暧昧不清,孤苦伶仃坐在异国街巷时,被靳识越撞见了;
她被赵立铮掳走那晚,靳识越偶然出现了;
现在被亲生母亲抛弃,可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靳识越也知晓。
连厘心想,每次碰到靳识越都没有好事。
她语气蕴含幽怨,靳识越修长手指掀起她裙摆,拉开抽屉,取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