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财的家住在归义坊,地处长安城西南,相邻的通轨坊是杜荷那织布工坊重新选址的位置,
通过深入调查,附近几个坊中家里妇人靠织布与纺线补贴家用的不少,
这也是杜荷那织布作坊重新选址在这附近的很大原因,这里有足够多有经验的纺织女工。
至于原本买下的地块,直接留着就好了,杜荷想要做的生意很多,不怕地用不了,只怕它不够多,要是可能,他都想把宜阳坊整个买下来。
杜荷今日安排魏叔玉和程处亮,房遗爱去作坊盯工,看着建筑民夫施工,
他自己则带着护卫在附近几个坊瞎转悠,于是遇上了刘生财。
挂在刘生财背上的自家闺女露出半边脑袋,
“帅哥哥,我家到了,就在前面。”
刘生财推开院门,不好意思的说道,
“二少爷,家里有些乱,您担待。”
“刘哥,你也别把我当什么公子哥了,
也别把我当成那么讲究的人。
我又不是没跟你们一起蹲过咱们酒坊食堂吃饭,不对,是坐在大梁上吃饭,哈哈。”
杜荷这么一说,刘生财也是脸上一愣,回想一下后,嘴角也浮现出了一缕笑意,杜荷说得还真是。
酒坊初建之时,条件没那么好,说是食堂,其实就和救灾施粥的篷差不多,
工地就在旁边,许多住宿的房子的梁都扔在地上,吃饭的时候篷子下打了饭菜就端着碗找个地吃饭,
当初杜荷端着碗和他们这些人蹲一起吃饭还被当成猴一般,享受了几天众目睽睽的围观,
之后大家伙都习惯了,也没把这半大小子一样的国公府公子当成贵人,
该开玩笑一样开玩笑,杜荷也没跟他们生气,
就像和他们是一样的平民百姓般乐呵呵一笑而过。
短暂的回忆过后,刘生财的脸上比刚刚轻松多了,紧绷的身体都松弛下来,整个人的状况好多了。
“媳妇,媳妇,家里来贵客了。”
刘生财轻松不少之后,叫喊着媳妇的语气都透着荣耀的味道,恨不得吼得整个坊的人都能听到。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刘生财的媳妇还没出来,
门边先是露出了个男孩的脑袋,看见站在刘生财身边的杜荷之后,直接惊讶的叫出了声,
正准备跨出门口向杜荷见礼之时,又被门槛勾住了脚,
直接摔倒在地上,引得刘生财背上的小姑娘放声大笑。
“学生刘福贵拜见校长。”
杜荷看着身前噗了一身灰的男孩,其实也没比他实际年龄小多少岁,还是有种好为人师的感觉,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这心境还得多历练历练,男人就得有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心境。”
“谢校长教诲。”
刘福贵抱拳又给杜荷行了一礼。
杜荷得满意这小子行为,点点头,然后一秒破功,
“不过小孩子好动是天性,随心而动更好。”
屋里一位妇人也走了出来,看着自家男人以及院中的杜荷,
还有杜荷身后站着的数位孔武有力的护卫,脸上震惊无比,说话都不利索了,
“当,当家,当,当家的,这,这位是?”
刘生财怕自家夫人又像儿子般出洋相,立马介绍道,
“媳妇,这位是蔡国公府的二少爷,杜荷,杜公子。”
刘生财的媳妇嘴巴张大,目光呆滞,国公,对于她们这些星斗小民来说那是瑶不可及的地位,
就算是国公的儿子同样也是遥不可及的人物,这样的人竟然来她家了,
而让她呆滞的原因就是她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家遭遇祸事了,
正在心中迅速的自问起了怎么办,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扑通跪在地上,然后开始嚎哭起来,
“贵人饶命,贵人……”
还是刘生财了解自家媳妇,没等她吼第二嗓,放下自家闺女就上前伸手狠狠掐了她媳妇一下,
痛楚使人清醒,刘生财媳妇惊叫一声后,刘生财顿时大声喝到,
“瞎嚎什么,二少爷是来咱们家做客的,你这女人就和你儿子一样,尽给老子丢脸。”
“这,这,这,为什么国公府的公子会来我们家做客。”
刘生财的媳妇说话间,已经被刘生财硬生生的拖拽而生,好不容易站定,
杜荷一句话又将她的腿脚吓得一软,
“嫂夫人,刘哥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来做客的。”
一声嫂夫人,又让刘生财的媳妇腿脚软了下去,还好刘生财使力托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