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人请来的救兵吗?”
神秘女修缓缓起身,宽大的黑袍遮住了她的大半身形。
她露在外面的一张脸苍白无比,其上上爬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痕,像是强行将她原本破碎的脸强行沾合在一起。
而本就惨白的脸加上这般纹路更映得她鲜红如血的薄唇娇艳欲滴。
她外表看去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一身澎湃动荡的灵力却让人不敢小觑。
面对着这神秘女修的问话,沈清明怔了下。
本来很严肃的场景,但他愣是想起了某个赤着脚丫,扎着丸子头的小屁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刚才从我这把人给抢走的。”
神秘女修闻言踱步打量起了他,双眸似在辨认什么,又嗅了嗅。
“这个味道,原来你也帮着先前那人杀了那个不成器的家伙?”
“区区筑基初期的修为,倒是胆子不小。”
沈清明并不傻,很快明白这女子的意思,而且这一路上他早就对这女子的身份有过猜测。
“那个无心道人是你师兄?你也是天理教的?”
无论是在幻境里还是现实中,种种痕迹都表明天理教并不是只来了无心道人一人。
而且先前曲玖晴在场时,他也听到无心道人说了。
他的师妹吞了妖王妖丹,还和曲玖晴有过接触。
神秘女修道:
“他自封的而已。”
“倒是你,又是从何而知天理教一词。”
“想来又是他用那什么望气术看到了些什么,多嘴了吧。”
沈清明没吱声,这一幕是超乎他和江羽云意料的。
本以为幻境里无心道人死了是个机会,但这突然冒出来的结丹修士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看眼下这形势,对方也很清楚幻境的槐树仍和外面的槐树本体有联系,也打算用这里的何昭清做一番文章。
至于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里的何昭清就相当于槐树最后的本我。
一旦这最后残留的本我也魔化了,那现实里的那株“槐魔”只会更加魔性大发,而在它已经是假婴期的情况下.再进一步可想而知。
沈清明握紧了手里的剑。
天理教结丹期的修士在前,他此时进退两难。
但箭在弦上,已没有回头的道理。
正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他缓缓抽出长剑,对准了对面的结丹期神秘女修。
这一举动引得那女修不屑地冷笑一声:
“扑火飞蛾,赴死无暇。”
“他那望气术果然就是狗屁。”
沈清明没有说话。
从这女修修为起伏不定的状态来看,她应该在曲玖晴的手上吃了不小的亏。
或许是怕牵动伤势,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来灭杀自己。
念及此处。
沈清明踏前一步,半吊子的《游岚渡》让他身形飘忽不定,几个闪身就接近了神秘女修。
自己或许也并非全无机会。
如果《石中击》也能对她起效的话。
破空之声响起,剑光掠影。
简单的竖劈动作,却夹带着仿若要截断水流,劈开坚石的势头。
这是融汇了江羽云以及何昭清两者风格出来的新剑势。
轻灵不失锋利,沉重犹有流动。
猎猎风声在耳边作响。
这一剑不及可以斩杀那天清山筑基修士的一剑,但也已经是沈清明独臂能使出的最大火力。
但那女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轻巧的以食指弹了上去。
一股可怕的灵力就透过剑身传到了沈清明的手上乃至身体各处。
霎时就震得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他连退出去几步,嘴角立时就渗出血。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之色,因为尽管出手的力道很大,但还没到结丹期层次,只是堪堪维持在了筑基巅峰,恰恰说明这女修的确受伤不浅。
这样还有得打。
他笑了一下。
而那女修见他只是受伤还甚是无畏地笑了出来,也微微蹙眉。
刚才的灵力碾死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该是绰绰有余了,怎会如此?
难道是自己伤势太重的缘故吗。
她先前受到那个该死的天清山长老攻击,道基受损严重;若不是为了外面的那人,她早都要退走了。
偏偏此时刚吞服的的妖王内丹又隐隐有反噬的征兆,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