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刚想爬起身,那男人随手抄起桌上的竹筒茶杯,就丢了过来。
珍珠吃痛哼了一声,然后用手快速捂住额头,可血还是从指缝间,滴滴答答开始往下流。
这男人很狂妄,发火全程没离开过椅子,就以蔑视的眼神对外,口吐莲花。
祁悦怒了,走上前抄起地上带血的竹筒茶杯,径直稳稳砸向男人。
祁悦等男人起身,正好想试试关廷林他们那套近战的路数,看看结合自己的力量够不够用。
这男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眼眶凹陷一副萎靡样子,跟他对上,祁悦内心笃定八成概率能打赢。
结果男人只是用手隔挡,并没有起身还击。
这就很奇怪,正常人被砸,肯定会快速起身避让,然后进行还击。
这男人明显对她们很愤怒,毕竟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没理由不起身还击啊!
能看出来,想回击的欲望还很强烈。
嘴在一个劲儿嘚吧!特别难听!
珍珠额角的血已经流到了下巴,再顺着脖子湿了衣领。
这布料吸水性很好,衣领上已经绽开了一朵血色花朵。
“阿爸!别……”
砰一声,被珍珠喊阿爸的男人再次发癫,对着珍珠的方向,将空竹盘砸了过来,祁悦伸脚踢开竹盘。
不过下脚晚了些,祁悦的脚踝有被擦到一点,撞到筋了,整个脚腕有些抽痛发麻。
祁悦拧眉伸了伸腿,缓解以后大声骂。
“你有病吧!一脸病鸡的样子,发什么鸡瘟,有病就去吃药啊!你这病吃屎也能治。赶紧多吃几口热乎屎,治治你的鸡瘟。”
论发癫,谁不会呢!
“洋芋,去搬石头,砸死他个病鸡。”
将洋芋支开后,祁悦继续发癫。
刚才是语言攻击,现在是实体攻击。
祁悦在屋内迅速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捡到啥砸啥,连菜干都不放过,抓了一手后凑近男人撇他一脸。
这下男人不停的举起手挡,嘴上也来不及骂人了,只会哎呦哎呦。
这么癫都不离开凳子,八成腿是废的。
【呵,病鸡男!】
男人只顾护着头,祁悦瞅准机会将竹盘飞向男人的膝盖。
那膝盖被砸中,半月板被一个大竹盘怼着砸,得多疼啊!
就这样的精准攻击,他没哎呦一句,刚才砸上半身可是一直哎呦哎呦的。
这就验证了祁悦的想法。
【呵呵,果然是个站不起来的男人。】
“嘿,瘫子,你自己继续发癫,我先带珍珠走了。对了,等我们回来还会教训你的,给我等着,别爬走哦!病、鸡、瘫、子。”
祁悦挑衅的放大字眼,主打一个扎心。
反正男人腿走不了,就留他原地发狂好了。
眼下带珍珠去止血比较要紧,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砸出个好歹来。
伤口在额角,要是破相留疤,对小姑娘来说,也是挺重要的事情。
“珍珠,你晕不晕?”
珍珠看着眼前陌生的姐姐,捂着额角小心翼翼的说:“姐姐,我不晕。”
毕竟是洋芋带过来的姐姐,珍珠对祁悦有莫名的亲近感,而且祁悦一直在帮她。
祁悦伸出胳膊架着珍珠,让她慢慢起身,扒拉开她的手指,错开伤口处,压住了她的最近的血管,尝试着先止血。
血流的越来越缓了。
男人还在旁边哔哔赖赖,祁悦很没好气的一手压住珍珠脑袋,一边扫视周边,物色着能丢出去的东西。
这堵不住嘴的玩意儿,真想一掌劈晕,或者臭袜子塞嘴让他冷静一下。
这时候洋芋光着肚皮,用衣服兜住一大堆小石头跑了进来,因为冲的太快了,差点失衡栽倒在祁悦跟前。
好在被祁悦反手揪住了后背领子。
“洋芋,站稳了,丢他。”
洋芋是小孩,反正小孩的力气砸人,也砸不出个好歹,祁悦就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洋芋了。
过了一会儿,祁悦轻轻挪开指腹,珍珠的血是止住了。
不过这伤口趁早消毒处理一下比较好,口子看上去还蛮长的,有两指节的宽度,这得缝针了。
祁悦身上没药物没器械,没办法给她缝合。
“珍珠,岛上有医院或者医疗站吗?”
珍珠看上去约莫有十岁了,岛上的这些配套,应该是知道的。
“没事,姐姐,我不用去,已经不流血了。”
祁悦这才留意到珍珠的手腕有青紫,手背上还有新掉痂的增生疤痕。
挨打肯定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