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是刚刚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赵云舒心跳快了半拍,她猛地拍打着裙摆。
范以安盯着她那洁净的裙摆,眼里透着一抹凶光:“你果然看到了……既然是这样,我也留不得你了……”
“我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赵云舒惊恐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跑。
范以安手一挥,几个下人一拥而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赵云舒吓得嘴唇发白,她将手攥进了袖笼中,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可怕的下场。
范以安一定是知道了。
自己亲眼看见他杀死了思秋,他刚刚那是在试探自己呢!完蛋,现在怎么办呢?还有什么办法?
赵云舒手足无措,看着那些人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她后悔莫及,早知道前些天还不如拿了休书走了!总也好过现在连命都保不住来得好!
可天下哪有后悔药吃。她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想到这些,她的手颓然松开。感觉憋了许久的那口气卸掉了。
就在那群人慢慢逼近,伸出手要抓她时,院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范大人,赵大人来了!”
范以安疑惑不已:“哦?哪位赵大人?”
“就是学士府的赵大人,也是夫人的父亲。”
“他来做什么?”范以安眼里闪过一抹厌恶,“难不成前几日没宴请他,今日他还要来讨杯酒喝?”
这话语里的讽刺十分明显了,听得周围的下人都不敢吱声。
范以安站在院中,瞥了一眼面如土色的赵云舒后,吩咐起来:“来就来了,那就让我的这位岳父大人在厅里等着吧。”
赵崇渊被人请到厅里时,心情是无比忐忑的。
范以安曾经是自己的门生……但却是不闻不问不在意的那种,他从未高看过一眼,也觉得他不会有啥作为。
后来他阴差阳错考上了探花时,赵崇渊有些后悔……再后来眼瞅着他攀上丞相府的高枝时,又从高处跌落到了泥土里。
于是赵崇渊又回归了之前的想法,觉得他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跟那倒霉女儿赵云舒一样,没有半点用处。
谁知道他竟然又杀回来了!还攀上了大公主。
这来来回回的变化,让赵崇渊脑袋一团乱糟,处境也很尴尬。是攀上搭话还是冷漠不理让他纠结了许久。
说起来,他如今是真不一样了啊……范以安只是个六品官位,赵崇渊再是时运不济也比他高一级。可看看人家这宅邸,远非自己那学士府可比的。
赵崇渊心中啧啧称奇,打量着那些字画摆件,刚刚叹了一口气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呵呵,这不是我那位传闻中的岳父大人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了,你竟然来了?”
赵崇渊眉头一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如何,我还不能来吗?”
“岳父严重了,只是不知道,所来为何事?”
范以安似笑非笑,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既不招呼赵崇渊坐,也不招呼人倒茶,十足的怠慢。
赵崇渊心里那团火越燃越盛,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憋着气:“我来,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女儿。”
“是吗?”范以安生起几分好奇,“你说。”
“唉,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身子抱恙且脾气乖张,作为范家的夫人,实难承担。”赵崇渊叹气,“所以我这次来,是想让她签了和离书,将她带回去。”
“哦?”范以安啧啧出声,“岳父大人竟然有如何心思?小婿倒有一问,此番是谁让你来的呢?”
赵崇渊挺起脊背:“自然是我,还能有谁!”
“是吗?”范以安明显不信,“这么多年了,你忽然想起这个女儿了?”
“她虽是废物,但毕竟是我赵家的血脉!”赵崇渊声音提高了些。
范以安面无表情:“恕难从命,我暂时没有与赵云舒和离的打算。”
“什么!前段时间不要还要休了她吗?为什么不愿意和离?”赵崇渊急了。
范以安看他一眼:“她活是范家的人,死是范家的鬼。”
赵崇渊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此番来,其实并非他意,而是被逼的……顾家派人送来了信,说是只要办妥这事,就能想办法让他官复原职。但若是办不到,这从五品也保不住。
所以他才硬着头发来,但真如信里所说,范以安没这么好说话,必定是为难他的。
没办法了,只能使出那杀手锏了。
赵崇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声说道:“从前,我那曾经的二女儿给我说,她曾做了一个梦,梦见忽然干旱,西郊的农田全都龟裂开来,西郊的地主和佃户都去官府抱怨,说活不下去。一个要求减免田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