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天牢后,孟文逸便开始寻找关押文渊的牢间,丁字五号、丙字十号、甲字三号,就在前面。
孟文逸一排排查过去,终于是找到了甲字十号。只见牢房内,一人躺在地上,头发蓬乱,身上的衣衫亦是破烂不堪,透过破碎的衣衫瞧去,只见血肉模糊,鲜血把衣衫浸染成了黑红色。
孟文逸顿时双眼通红,声音颤抖轻声呼唤道:“文.........文老头。”
听到孟文逸的呼唤声,躺在地上的文渊明显一颤,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费力地抬起头,看向牢门的方向,当看到孟文逸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痛苦所掩盖。
“孟老头,你怎么来了?” 文渊虚弱地说道。
孟文逸强忍着泪水:“我来救你出去。”
这次出使本没有要派遣孟文逸,以孟文逸在东周的地位,没有人会派他出来冒这个险,奈何,孟文逸得知是自己的老友被关押,他怕其他人出使不会尽全力,于是自己主动请缨。
文渊摇摇头:“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宁国的天牢,哪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孟文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这个世上还没有圣上做不到的事,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将你救出去的。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他们为何将你弄成这样?”
文渊双眼凌厉,冷哼道:“哼,做着鸡鸣狗盗之事却号称霸主国,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看上了我东周的造纸术吗,老朽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孟文逸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区区造纸术,给他们便给了,这又有何妨呢?”
文渊怒视着孟文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造纸术乃是我东周的瑰宝,怎能轻易给了他国,这关乎我东周的尊严和未来!”
“世人皆言商贾贪婪、奸诈,唯利是图,可在老朽看来,能如你一般忠君爱国的又有几人,难怪,圣上为了你居然能够放弃造纸术,我们这位圣上目光如炬,慧眼识人啊。”孟文逸叹道。
文渊大惊:“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圣上放弃什么?”
“圣上命老朽携带造纸术,以东周使臣的身份出使宁国,其目的便是将你救出去。”孟文逸直接说道。
文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圣上怎能如此!造纸术乃是我东周的立国之本,怎能拱手让人!”
孟文逸安抚道:“文老,圣上也是无奈之举,您在圣上心中的分量,远非造纸术可比。”
文渊激动地站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回去:“不行,绝对不行!我文渊何德何能,让圣上做出如此牺牲!”
孟文逸伸手拍了拍文渊的肩膀:“文老头,你就放心吧,圣上既然如此吩咐了,自是有所有考量。你跟了圣上这么久,圣上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既然知道你什么都没说,老朽也有数了,好好保重,你很快便能出来了。”
孟文逸说完,站起身,便往外走去,文渊本想劝阻,奈何此时,走廊深处走来一个位巡逻的狱卒。
天牢出口外,掌柜的看到了孟文逸出来,便对着牢头说道:“柳老哥,今日便就不叨扰你当差了,改日得闲到永东酒楼来,小弟做东,咱们不醉不归,告辞了,”
牢头也立即站了起来准备送掌柜到门口“好,到时不醉不归。”
掌柜带着孟文逸直接出了天牢。
次日清晨,东方初现鱼肚白,朝阳还未完全挣脱夜的怀抱,整个世界似乎还沉浸在朦胧的睡梦中。孟文逸已穿戴整齐,再度踏入宁国的皇宫大门,递上携带的国书后,他选择站立于宫门外,闭目凝神,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唯有内心深处那份清明如镜,映照着一切动静。行人匆匆,车马喧嚣,但孟文逸立于其间,犹若磐石,不受丝毫干扰。
不多时,宫门处走出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太监,步履轻盈,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孟文逸身上。二虎见状,轻轻唤了一声:“大人!”随即退后半步,准备随侍。
孟文逸缓缓睁开双眼,双眸清澈如泉,望着前方逐渐接近的小太监,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太监行至近前,躬身施礼,恭敬道:“大人,陛下有请!”
孟文逸微微颔首,回以一礼,显出文人的风度与涵养。小太监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先行一步,为孟文逸引路。孟文逸紧随其后,迈入雄伟壮丽的皇宫,步入权力与智慧交织的核心地带。
行至宫门前,守卫森严,二虎等随从被礼貌地拦截下来,孟文逸转身对众人投以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们安心等待。随后,他独自一人随太监步入宫廷,消失在重重朱门之后。
随着小太监引领,孟文逸穿过一道道宏伟的宫殿门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每一步都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微而悠远的回响。终于,他们来到了宁国皇帝宁西日常处理政务的大殿——观文殿。
殿内,雕梁画栋,金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