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起义军的反击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但在步兵与骑兵的激烈交锋中,那份孤勇终究难以跨越战场上的天然鸿沟。金军骑兵如同黑色风暴,席卷而来,马蹄声轰鸣,刀锋闪烁,无数起义军的勇士在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倒下,他们的身影在铁蹄之下逐渐消逝。
就连起义军的领头人张灿灿,那位曾以无畏之心点燃反抗火焰的英雄,也无法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中全身而退。一道寒光划破空气,悄无声息地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战袍,却也更加点燃了他眼中的不屈之火。
幸运的是,这片丘陵地带布满了半人高的茂密灌木丛,宛如一道道天然的屏障,有效地减缓了金军战马的凌厉攻势。加之是向上仰攻,地势的不利使得金兵即便勇猛无比,也未能在起义军的坚韧阵线中撕开一个缺口,最终不得不无奈地调转马头,沿着蜿蜒的山路,悻悻然地向山下撤退。
张灿灿以手紧捂着臂上汩汩淌血的伤口,嗓音因疼痛而略显尖锐:“快!寻些干枯的枝桠来,迅速堆砌成堆,把我们手头剩下的所有引火之物,统统集中于此!”
张灿灿目睹金兵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心中迅速盘算出一个计策。他打算利用周遭的干树枝与可用之物,构筑起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以此为屏障,让这群劫后余生的人马得以片刻的喘息与重整。
方才那一轮猛烈的攻势之下,起义军的勇士们不幸折损了二百余名英勇的战士,反观金军铁骑,其伤亡竟不足五十之数。若战事照此残酷比例延续,恐怕再经历两轮冲锋,余下的勇士们也将难逃宿命,尽数陨落于此战场之上。
战场的局势,金人尽收眼底。待那第一波铁骑如潮水般退去,他们麾下的第二波骁勇之士,再次扬起战旗,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锋。无数战马的铁蹄,如同雷鸣般轰击着大地,每一次践踏都似乎要将这片土地震颤,连周遭细碎的石子也被这股磅礴之力带得四处飞溅,划出一道道急促而凌乱的轨迹。
此刻,张灿灿已无暇顾及身后柴堆是否堆砌得足够厚实,她果断地一挥手,下令点燃了那堆蓄势待发的干柴。刹那间,烈焰腾空而起,犹如一条愤怒的火龙,在起义军的阵前筑起了一道耀眼的火幕。这道突如其来的火墙,迫使那些即将冲锋陷阵的金军骑兵不得不勒紧缰绳,放缓了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开始四处寻觅能够穿越这炽热屏障的缺口。
看着面前的火墙快要燃烧殆尽,张灿灿高声呼喊:“将剩下的弓箭都集中起来,等会金兵进攻的时候给我射他们胯下的战马。”
金军的轻骑兵,其战马裸露无甲,这一细微的破绽,恰被张灿灿敏锐地捕捉。他心中暗誓,要利用这唯一的优势,给予金人一次沉重的打击。生死已置之度外,今日,即便是生命的终章,他也要以血肉之躯,多换几个金兵的性命。
张灿灿毅然舍弃了胯下那匹忠诚的战马,选择徒步而立,手中紧握长枪,与起义军的兄弟们并肩站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他缓缓转头,目光掠过身旁每一位士兵的脸庞,那是一张张青春洋溢却又坚毅不屈的面容,每一个眼神都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张灿灿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这份同仇敌忾的勇气,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未及火墙余烬散尽,金兵已策马飞跃,如狂风骤雨般直捣起义军的营地。
霎时间,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直扑起义军的阵线。起义军的勇士们,尽管面对着压倒性的敌势,却依旧挺直了脊梁,誓死扞卫脚下的土地。然而,金兵的弯刀锋利无比,如同秋风扫落叶,无数起义军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摇曳、倒下,悲壮而决绝。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起义军中亦不乏英勇之辈。他们紧握手中长枪,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对准那些策马疾驰而来的金兵,猛地刺出。只听“噗嗤”一声,长枪穿透铠甲,直取要害,将一个个不可一世的金兵从马上狠狠掀翻。一旦金兵失去了坐骑的保护,跌落在尘土之中,便如同落入了猎人的陷阱,瞬间被四面八方的刀剑所包围,惨叫声、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惨烈而又壮丽的战场画卷。
“放箭!”
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朝着冲过来的金兵射去。不少金兵胯下的战马纷纷中箭倒地,将上面的金兵给甩下马来。
这一次起义军损失更为惨重,又是将近三百人死伤在地,张灿灿接连杀死了四五个金军骑兵,他此时也累得瘫坐在地上。要是这时候金兵再发动一次攻击,估计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了。
张灿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苦笑着对剩下的士兵说道:“兄弟们,本想领着你们博一场富贵,没想到今日却将性命交代在这里。”
有性格豪爽的士兵回应:“大将军,我们这些年被金人压迫得不行,这次终于出了口恶气。我一共杀了三个金兵,也算是够本了。”
“就是,老子早就杀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