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喝着茶,正和林青竹说着话,就听外面有人拍打院门的声音。
大凤连忙过去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衣衫破旧,神情疲惫。
大凤小声地问道:“你找谁?”
那人道:“我找谁?------这是我的家,你是谁呢?”
大凤万分惊奇,回过头跑进堂屋里,对正南说:“正南叔叔,外面来个人,说这是他的家。”
林青竹和陈正南不禁诧异,连忙站了起来往外走,陈正南走到院子中间,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连忙快步走到门口,扶住那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问道:“你,莫不是琪山哥哥?”
那人见陈正南身着锦衣,一副不同常人的气派,张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也不禁惊疑,便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们怎么都住在我的家里?我爹呢,我娘呢?”
陈正南连忙扶着他的肩膀道:“琪山大哥,你先到屋里坐下再说吧。”
他说着,便扶了来人往屋里走。
当下,聪明的林青竹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这人便是陈老汉走失的儿子陈琪山回来了,连忙去屋里亲自泡了热茶,端来几碟点心,端过来道:“大哥,快坐下,你一定还没有吃饭吧?一会儿才能吃晚饭,你先吃一些点心,喝些茶水垫垫。”
这人果然便是陈琪山,此刻他已经从早晨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中间只喝了几口水,如今,面前有精致的点心和香喷喷的茶水,便不再说话,坐下就吃了起来。
陈正南出去叫过来大凤,让她立刻去找张全,通知陈老汉,他的大儿子陈琪山回来了。
陈琪山吃了六七块饼子,喝了一杯茶水之后,陈正南又给他续了一杯水,轻轻地告诉他说:“琪山大哥,我是陈琪配,是你走失后你老父亲认下的儿子,这是你弟妹林青竹。刚才那女孩是我们后面遭了难的李四六家的孩子,他们家被火烧了房子,暂时收留在这里住下。”
听了这话,陈琪山放下手中的一块饼子,小声问道:“你是我爹认下的儿子?”
林青竹答道:“是的,你这弟弟是从外地流浪到这里,和你老父亲有缘碰在一起,他们爷俩关系融洽,相处得甚好,后来是我牵线,他们爷俩认作了父子。”
“我爹呢?我娘呢?”陈琪山连声问。
陈正南思索了片刻,轻声说道:“大哥,爹现在在邱家湖的一个庄台上住着,给李老爷家里放鸭子,刚才我已经托了人去请他老人家回来,你稍等一下,他马上就回来了。”
陈琪山又问:“那我娘呢?怎么没见我娘在家里?她也在庄台上养鸭子吗?”
陈正南低下头,过了良久才说道:“大哥,我说了你可不要过度伤心。”
陈琪山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我娘她——”
陈正南低声道:“大哥,你走失了之后,老父亲和母亲找了你很久?为了找你,他们卖了两亩地,老娘为你的事得了病,脑子不听使唤,常常不认得人,为了给她看病,父亲又卖了两亩地,结果她后来跌在了水塘里,去世了。”
陈琪山听到这里,手中的一块兰花糕掉在了桌子上,他愣了片刻,伏在桌子上啜泣起来。
林青竹赶忙起身去洗了一个手巾过来,递给陈正南,陈正南接了,又递到陈琪山手上,陈琪山嘤嘤地抽泣了一会儿,方才止住了眼泪。
陈正南接着又说:“之后,老父亲把老娘的事情办完之后,他自己也病倒了,为了看病,老人家又卖了家里最后的两亩田,等他的病好了,因为没有事可做,他就去李老爷家做长工,到邱家湖庄台上放鸭子了,我就是在那里和爹认识的。”
这时,大凤从外面回来了,陈正南见了他立刻说:“大凤,快去,让你娘回来准备晚饭,多做几个菜。”
大凤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便飞快地跑出院子,向后面去了。
只过了一会儿,马红云娘三个都疾步地赶了回来,陈正南以为他们认识,结果他们却谁都不认识谁。
原来,陈琪山走失的那一年,李四六还不曾结婚,因而他并不认识马风云。
陈正南给他们介绍之后,马红云便带了两个女儿赶到厨房里去收拾去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到外面脚步声匆匆,陈正南连忙站起来,只见陈老汉脸上一头汗水,眼睛睁得大大的,面色红红的,跨着大步从外面跑进来。
他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陈琪山站了起来,父子俩都愣在了那里。
毕竟,十几年间父子两人未能相见,如今双方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片刻之后,陈琪山猛地起身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陈老汉的面前,哭喊道:“爹——”
陈老汉连忙蹲了下去,抱住儿子的肩膀,也哭了起来。
这时,张全和徐万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