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阳原日升做高级将领研修班的总教官,其实并不算特别合适。
这家伙说话一直以来都臭。
只是黄权手里能拿出来,并能将刺头们压下去的人,除了正当壮年的原日升外,其他几个候选人并不是太合适,有些年龄大了。
如黄权最依赖的人,孙恺阳老先生,也都明里暗里给黄权说过好几回,他准备回家逗逗小重孙儿了。
假如以孙恺阳老先生的威望,别说压住这帮刺头了,就是脱了他们裤子打板子,别看一个个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他们依然不敢冲着孙恺阳老先生龇牙。
人的名树的影,老先生年轻时候所取得的成就,他们只配仰望。
陪京和整个南方除两湖的所有内政事宜,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孙恺阳老先生的操持下,发展的可谓一日千里。
黄权没有办法,只能特别安排御医贴身二十四小时的照顾着老先生。
同时也给老先生安排了一个秘书处,将一些少壮派机灵的人安排给老先生做下手辅助。
这么多年来,黄权和孙恺阳老先生有过默契也有过理念冲突。但是二人的总体目标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想让已经即将日落的天朝,再一次焕发生机……
孙恺阳老先生给黄权特别交待的两个人,一个卢建斗、一个孙伯雅,都是未来可以接他班的人。
黄权毫不犹豫的答应。
只要孙恺阳老先生还在主政陪京,无论是京师里闹着要致仕的内阁,还是北境总督师袁自如,如今的蓟镇总督徐九亨,他们都不敢做的太出格。
孙恺阳老先生,除了一些朝中重大方向和战略问题,黄权也很少再麻烦他老人家。
有些时候,黄权也会抱着自己的小公主,去孙恺阳老先生府上,陪着他一起喝喝茶。
看着他老人家,随着重孙辈的出生,孙家再一次的人丁开始兴旺发达,黄权心里同样感到一些安慰。
历史,终于在黄权十几年的隐忍下,走向终于有了改变。
王朝的灭亡,总是跟经济脱不开关系的。
甚至经济在大部分时间里都直接主导了王朝的更替。
历史书上会告诉大家,王朝末年土地兼并严重、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它不会告诉你更浅显的一个道理,那就是贫富差距的极端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原本税收的作用,就是为了保障朝廷收入。和削峰填谷,重新分配社会财富,让百姓至少还能有一口吃的。
这操作税收杠杆的人,本就是代表的统治阶层的利益,税收的每一次调整,也是坐在统治需要或者保障本阶层利益的前提下做出来的。
百姓,只是被统治阶层。
黄权十几年做的,并没有去动这块已经被统治阶层划分完毕的蛋糕。他重新做了一个新蛋糕。
也就是把蛋糕做大。
蛋糕做大后,原有的蛋糕上执掌刀叉的人,势必也想从新蛋糕上分一块,甚至按比例重新占领。
这就给了黄权默默发展的时间。
原有的旧贵族旧官僚阶层,他们想要吞并掉新蛋糕。而新蛋糕上已经开始品尝美味的人,肯定不干!
新工商新知识分子的崛起,他们已经开拓了眼界,怎么可能甘心被一群老顽固束缚,又怎么甘心低头去土地上刨食放高利贷?
而且,基于土地上的粮食高利贷,黄权直接宣布为违法。
新的利益阶层,也不敢去碰。
旧官僚旧贵族们不仅仅占有原有的蛋糕份额,还吃的特别粗糙,一点吃相都没有。
这很难不让新利益阶层不眼红,假如把旧有的蛋糕反过来被他们吞并……
利用新的生产工具去开发旧的生产资料,利润将呈几何式的爆发增长!
新旧两股利益阶层代表,南北传统农业和工商业之间的矛盾……
在黄权和孙恺阳老先生的刻意引导下,终于爆发!
自从重新做了长城军事对峙部属以后,来自北境大青肆意入关的威胁,已经小了很多。
北方地表蕴藏量巨大的各种矿产,首先引起了南方资本家的觊觎!
南方的矿产除了两湖地区,基本被瓜分的差不多了。
本身陪京的财政的大头收入又建立在工商业基础之上的,随着南方矿产资源被划分完毕,除了一开始的经济起飞后,如今竟然有些慢了下来的征兆?
谁会嫌弃钱少?
这钱袋子鼓起来的速度,稍微一慢,随着南方还要巨量的基本民生保障,比如一直在翻着倍的给予广大农工提高薪资待遇……
他们南方的资本家不想提高工人雇员待遇也不行,一把来自工农联合体的利剑,一直悬挂在他们的脑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