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懵,酒让她的脑子不太清醒,连推拒的动作都有些软软的。
“林公子,你不该这样。”
她后退一步,却忘了这是太液池边上,险些栽下去。
林知抱住了她的腰,望着她脸颊生出的红晕,她半躺在他怀中,宛如月下醉酒的姮娥。
卫婵的美貌,林知一直都是知道的,在云城时,有人说她是第一美人,总有好事者不服气,说她相貌太过清淡,可此时她穿着锦缎,哪怕没有浓妆艳抹,眉心垂下的宝石,也没有她的双眸熠熠生辉,宛若灿星。
林知才知道,什么叫淡极始知花更艳,什么叫浓妆淡抹总相宜。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喝了酒,有些醉醺醺的,而他这叫趁人之危,可他实在忍不住,慢慢凑近。
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想亲亲她的脸。
他已经爱慕的太久了,一年以来抓心挠肝,梦里都是她。
“婵儿,我对你,是真心的,如今的我,才真正有勇气站在你面前,说一声我有资格追求你,仰慕你,别再想着那个负心汉了,回头,看看我好吗?”
若卫婵清醒,她一定早就拒绝了林知的靠近,可此时她只是摇头:“林公子,你不能这样,我并不,喜欢你,我对你……”
林知却像是没听到,完全被迷惑住:“卫娘子,求求你,允了晚生一回吧。”
他靠的越来越近,几乎真的要亲上她的脸颊。
“林进士,您怎么在这?”
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林知猛然惊醒,急忙错开位置,红着脸身子还在颤抖,他在做什么,真是禽兽不如,怎么可以未婚就唐突卫娘子。
“快回去吧,陛下叫进士们轮番作诗呢,现在轮到探花郎,还有两人就是您嘞。”
“好,好,晚生这就去。”
林知扶着卫婵,手都不敢再搂住她的腰了,只是扶着手臂。
“卫娘子,不翁主吃醉了酒,还是叫宫女来扶翁主回去歇息,比较好吧。”
小太监假笑:“这个自然,奴婢会通知人来接翁主,您先跟奴婢快些回去吧。”
林知恋恋不舍,可陛下传召,他不敢不从,只能先扶着卫婵在附近坐下,匆匆回了琼林殿。
卫婵感觉自己越来越犯困,脑袋好似成了一个毛线团,被小猫抓的乱糟糟的,她察觉到不对,不然也不会让弱鸡书生林知,近了身,还差点亲了她。
她伸手用太液池的冷水,浸了浸脸,略微清醒了些,迎面就撞入一个男人的怀里。
冷梅和雪松,好熟悉的香气。
“喝了催情酒,着了别人的道了。”谢怀则满心不爽,想起那个林知,就想要杀人。
如今看到卫婵的这副醉态,妩媚又娇弱的模样,胸中似有一团火,烧的他恼怒又烦躁。
不仅仅的心理上的不爽,还有身体上。
“催情酒?怎么会,皇贵妃娘娘不会给我这个。”卫婵其实很避讳谢怀则,这些日子一直躲着他,若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她绝不会跟他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可现在,哪怕已经有些清醒,她的反应仍旧钝钝的,甚至因为是谢怀则,因为这熟悉的气息,而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皇贵妃自然不会,可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她如今这么有本事,再也不是他院中,被浇灌被温养,只被他一人观赏的花,而是一飞冲天,成了旁人不可触摸的星辰。
却也招惹来那么多的目光。
想到那些新进进士,还有那些落寞世家子弟热切的目光,谢怀则恨得牙痒痒。
“出落成这样,净会招惹人!”
听到有脚步声,谢怀则抱着她藏进一旁的假山之中。
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寻了一圈却根本就没寻到人。
男人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难道那内侍差人来说的,是糊弄我?”
“五公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绝色佳人在哪呢?”
“你不是说,能让我们尝尝云邑翁主的味儿吧,也不知这翁主跟别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什么瓮主,不过是个奴婢出身的破鞋,还生过孩子了,今日把她办了,咱们哥几个也能享受享受同靴之好。”
“她一定是躲了起来,咱们找找,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卫婵听了个明明白白,打了个激灵,却也只是清醒了一瞬间。
“到底,怎么,怎么回事。”她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可身子却完全迟钝,无法反应。
“嘘。”谢怀则示意她噤声:“等着看好戏得,今天晚上,可热闹了。”
卫婵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