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一听,这八成是出事了,他踮起脚往营地方向看,隐约瞧见一帮人急匆匆地抬着一个人,从营地最西头脚步凌乱地跑了上来。
“我去看看,你们继续。\&
王胖子给旁边的人嘱咐了两句,便跨过小溪跑了过去。
那群人抬着人,很快就跑到西厢房门口,正遇见从正屋跑出来的沈曼如。
走在前面的是杨大姐,剩下全是生面孔。
“杨姐,这是怎么了?”
沈曼如迎上几人,定睛一看。
只见杨大姐身后跟着好几人,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精瘦的汉子,约摸二十多岁,满头大汗,面如死灰,一条右胳膊耷拉在胸前,上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杨大姐也一脑袋汗,气喘吁吁道:“妹子,介是我一个兄弟,爬树摘蜜枣摔着了,胳膊像是断了,你给看看还有救吗?”
在这荒岛上,骨折是很重的伤了,杨大姐言语间似乎没抱太大希望。
沈曼如没有多说,一挥手指向西厢房:“先抬进屋!”
西厢房的大炕比较宽敞,先看看再说。
她又转向杰西:“取医药箱来!”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那人抬进西厢房,靠着炕沿搁在炕上,受伤的右胳膊朝外。
“几位先回避一下,有家属在吗?”
杨大姐道:“没有,他就自己,你就当我是家属吧。”
沈曼如拖了条板凳坐在炕前,拎起汉子的左腕号起脉来,“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多长时间了?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右臂骨折的伤势很重,但还是要排除有其它伤势的可能,尤其是内伤。
那人呲牙咧嘴道:“两米多高,嘶,屁股疼,屁股先着地的!我用胳膊肘一撑地,就听见咔得一声……啊!”
杨大姐在一旁补充:“约摸有三个多小时了,他们先找的别人,那人治不了,又去找老马,听说你是医生 ,又来找的我。”
岛北人多,也有一两个大夫,但是骨折需要手术,都说没有手术条件。这些人听老马营地的人说这边还有位医生,只能托杨大姐来找沈曼如。
倒不是多信任沈曼如,毕竟岛北的人不认识她,主要是没得选择了,有病乱求医。
一路抬过来又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这人是纯粹的骨折,没有出血,不然就危险了。
“你抬抬腿我看看。”沈曼如道。她想判断一下是不是有骨盆骨折。
那人抬了抬一条腿。
“再试试另一条,对,胯部有不适感么?活动受不受限?”
“没有,就是只有屁股疼。”
“好,先别动。”
她又号了一会脉,问道:“应该没有别的伤,您怎么称呼?”
那人闻言神色稍松,“我姓钱。”
这时杰西噔噔噔地跑了进来,手里拎着医药箱。
沈曼如接过医药箱,又道:“再拿几片杉树皮来。”
“哦!”
杰西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又跑了出去。
沈曼如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一根木棍,塞到那汉子嘴边:“钱兄弟,你张嘴咬住。”
那人面露惊恐,刚想问什么,一张嘴就被木棍堵住了。
“你忍一忍,我要看看骨折的情况。”
沈曼如冲杨大姐和王胖子招了招手。
“来,杨姐你按住他的肩膀,胖子你上炕,按住他左胳膊,我要摸一摸他右胳膊骨折的情况。”
两人按照她的吩咐,按住了老钱。
沈曼如握住老钱的右胳膊,双手在骨折处上下捏按。
“唔!!!!!”
老钱咬着木棍,目眦欲裂,嗓子里发出痛苦压抑的嚎叫。
片刻之后,沈曼如停手,示意杨大姐和王胖子松手,对老钱道:“肱骨近端骨折。”
人的上臂里面的骨头叫肱骨,其靠近肩膀的一端叫近端,老钱骨折的位置,就在肱骨靠上的地方。
杰西此时又噔噔噔跑了进来,怀里抱着几张大小不一的长方形树皮。
她将树皮放在炕上,又找了一条干净毛巾,帮老钱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钱刚从剧痛中缓过神儿来,虚弱道:“沈大夫,要是不好治,您能不能给我个痛快?让我少一点痛苦,前往西方极乐……”
沈曼如从炕上捡起一片杉树皮,贴在老钱胳膊上比量起来,又拿起一把大剪刀,开始修剪那杉树皮。
咔咔咔,随着她手起刀落,树皮的碎屑扑簌簌地落到炕前地上。
沈曼如一边剪树皮一边宽慰道:“杨兄弟,你放宽心,华国中医传承数千年,还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