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就跟插上翅膀似的,似乎一夜之间谁都知道萧良“清闲”下来了。
国庆节那天,大街小巷都洋溢在节日欢庆的氛围里,逛街的逛街,购物的购物,走亲访友,家人团聚,大大小小的餐馆都人满为患。
萧良在狮山湾工业园参加了一整天的试生产总结评审会,夜里就约了顾培军、徐立桓、袁文海、梁朝斌等几个人,在云社新镇区找了一家专做羊肉的苍蝇馆子。
一人一热水壶黄酒,刚喝上两碗热身,许建强就与熊志远、夏侯江,还有叶晓华、唐国斌就直接杀到餐馆来了。
“你们俩什么时候到东洲的?”萧良看着熊志远、夏侯江,好奇的问道。
“刚到,行李箱还在老许的车上呢,”
熊志远说道,
“一早唐市长的电话打到香港,说秣陵有个活动,想请我们参加。我爸妈可能要明天才能脱开身直接飞秣陵,我这两天却是闲着。闲着也是闲着,就直接订了机票,没想在机场碰到夏侯总、朱璐总他们。朱璐总先去跟鸿召总碰头了,我们听说这里有羊肉吃,就先赶过来。”
“你们不能都学我这么不要脸啊,这个社会好不了了,”
萧良掏出钱包看了看,然后翻给熊志远他们看,说道,
“你们看,我皮夹里就带了两百块钱啊,超过这个数,我就不请了。”
“没事,先紧着你这两百块钱吃喝。要是不够,我们再分摊!”许建强招呼店主再照着人头拎几壶黄酒过来,他们自己端着碗碟,挪到角落里油腻腻的大圆桌上。
“要不我们还是换白酒?”
夏侯江看着热水壶里热气腾腾的黄酒,添了姜丝、红糖,酒香扑鼻,心里却是犯愁。
他跟朱玮兴一样,厮混夜场,喝威士忌、朗姆酒、红酒都没有问题,白酒就已经很不适应了,但真真叫他头痛的,还是加料的黄酒。
一热水壶下去,第二天头跟裂开似的。
“没人陪你喝白酒,你换红酒吧。两瓶长城干红刚好抵我们一壶,也不欺负你。”萧良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现在可以跟我们透露透露了吧?”熊志远刚喝两口酒,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个月之前朱鸿召就憋不住,带着朱玮兴、朱祎琳直接赶到秣陵大学找萧良。
当时港股加速下滑,算上次日注定惨烈的股指期货交割日在内,恒生指数在十天不到的时间内暴跌了五千点。
当时的萧良却还是岿然不动,继续在秣陵大学校园里埋头做研究。
一个月过去了,港股虽然没有跌得像之前那么凶狠了,但也进一步下滑到九千点左右振荡;香港唯一好看些的,就是汇率保持住了。
而这段时间金融风暴在亚洲的上空继续肆虐横行,完全没有要停息的迹象。
鸿臣因为筹备新股发行,停牌已经有一个月了,股价锁定在每股六港元,熊家掌控的华兴集团,可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熊氏其他家族投资、资产不管,仅华兴集团因为在马来西亚、泰国等地有着持有大量的航运、港口、地产以及证券投资资产,损失都很惨烈,直接反映到股价上,就是华兴集团从最高八百亿市值暴跌到两百四十亿。
苏利文、熊玉琼夫妇,借东洲古江口深水港项目,不仅赶在风暴来袭之前,将个人在新马泰等国参与的投资项目、持有的物业、证券资产等纷纷出清外,还最大限度的减持了对华兴集团的持股。
香港证券市场对战略投资人以及兼任高级职务的大股东减持,限制是非常严格的。
苏利文、熊玉琼提前半年辞去在华兴集团的一切职务,将夫妻两人的持股分拆出来,但最终也仅来得及在风暴来袭前后,减持4%的华兴集团股份,约占夫妇二人在华兴集团总持股的一半。
就算如此,夫妇二人单从华兴集团,还是成功撤出三十亿港元的现金。
除了对狮山湾的投资外,夫妇二人全资控股的华茂集团手里,此时还掌握着逾六十亿港元的庞大现金资金,可以说是最大限度的从这次金融风暴中安然脱身了。
不过,苏利文、熊文琼夫妇跟其他人一样,这段时间也面临一个令他们备受煎熬、内心焦灼的难题,那就是港元资产接下来够不够安全?
倘若港元最终没能在持续蔓延的风暴中抵挡住冲击,也像泰铢、马来西亚林吉特、菲律宾比索、印尼盾那般,短时间内就暴跌百分之六七十,那他们的损失同样惨烈。
朱璐、夏侯江他们手里有些余钱,还可以悄咪咪的做空,影响也不大,但华茂家大业大,苏利文、熊玉琼夫妇又跟香港以及东南亚各地的政商界关系密切,政治地位也高,他们夫妇二人前期能避免掉惨烈损失就已是非常侥幸了,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危难之际,去做趁火打劫的事,把人往狠里得罪。
同时,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