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识之士为数不少,袁术的作为皆被他们看在眼中。
汉末连续不断的天灾至今而止,天下承平。袁术此举舍国运而为民族,其心胸气度着实令无数人心中钦佩。
汉朝养士数百载,一些深受汉恩的有识之士依然心向汉室,因为他们的思维意志早已贯彻,难以改变。袁术虽得人心,大楚虽是大势所向,但他们依然不愿助之。
刘备打着汉室的招牌,远去西域,令立汉室。他们其中也有人追随,但却只是少数。毕竟故土难留,而且刘备于西方所立汉室还是汉室吗?
绝大多数的向汉之士都选择了隐居自匿,或游历天下,或匿于山中,或盖两座茅庐教书育人,或躬耕于陇亩之中。纵是与山林为伴了此一生,他们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出山助楚。
但是当袁术的心胸气魄真正贯彻到了如此地步,他们真的震动了。
袁术的所作所为当之无愧的可称得上是胸怀天下、不世圣君。
再多的言辞也没有切实的作为撼动人心。华夏鼎定的不仅是汉人脚下的这片土地,更是人心。
天下隐士大才何其多,虽然很多已然年迈而且功成名就,但仍有不少壮心不已之人。鼎定之后,原本已打算在山中了此一生的他们纷纷出山。
袁术舍国而为天下,他们自当为天下人还之。
枯荣有数、得失难量。袁术舍弃半数国运,换来的却是天下“民心”。大汉的痕迹在大楚之内也彻底被抹去,所有人都接受了楚代汉立这个结果。但以德而言,大楚代汉而立当之无愧。
作为天下的顶尖人物,于鹿门的庞德公和司马徽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砰!”
棋子落于棋盘之上,原本必胜之局倏然多了些变数。然而下棋的二人却心不在此,各有所思。
“棋落于此处,值否?”庞德公开口道。
“你以为呢?”司马徽毫无悔棋之意,微笑道。
“砰!”
庞德公手中白棋落下,吃掉一大片黑棋,危局顿解。
“必胜之局,为何自扰?”
司马徽不慌不忙,再次一子落下:“我与你对局无数,虽胜多负少,但多是小胜几子。纵是再胜上几场又有何意义,不若以此大好局面为本钱赌一把,谋一大胜。”
“棋局只分胜负,胜多胜少有何分别?”
“棋局不过一时之局,但天下却是万世之天下。一时之失,换来万载之机,有何不妥?”
庞德公闭口不言,目光集中于棋局之上。
良久,棋成定局,黑棋大胜。
庞德公紧盯着棋盘上所剩无几的白棋,喟然而叹:“是我输了。”
“不过一时之胜负罢了,有何可叹。”司马徽洒然道:“可惜老朽年迈,若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我也想下山去会一会这太平盛世。”
“我等纵居于山中,又如何不能参与其中?我等弟子自会代我等见证这盛世。”庞德公道。
“你不准备把那些私货带到棺材里去了?”司马徽轻抚胡须,笑着道。
“若不逢盛世,这些东西便是传下也是有弊无益,恐反受其害。但现如今,诸子百家都已重出,我这些东西还是留下吧。再寻一二弟子传下,也算不枉费先人之教诲。”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袁公路此言,着实大气。不过就他腹中那点墨水,此言恐不是出于其口。”
“他不过是一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如何能说出这等话语。”
“是啊。不过,流氓无赖尚可为王者,纨绔子弟未尝不可成圣君。这样一个任性自大的皇帝,其实也不错,最起码他说得到也做得到。”司马徽面露调侃之色。
庞德公闻言朗声大笑:“不错,这厮最好面子,任意妄为。他答应过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有此结果也是活该。”
……
华夏鼎立之后,大楚各地发生的水患旱灾顿时消减大半,与此同时,农部、工部等部门也纷纷开始大举建设,在各地修建水利设施。
龙骨水车、水排、水碾、水力锻锤等,纷纷大规模铺开。
如今大楚缺的不是钱粮,而是人力。要想更好地节约人力,在这个条件相对落后的时代,水力便成了首选。
无论是加工粮食、打造军械还是灌溉农田,遇事不决,水力了解一下。
洪涝灾害减少,各地河道沟渠水流平缓,正适合兴修水利、发展水力。
大楚的武器铠甲无不在不断地研究和改进之中,在袁术的建议之下,冷锻技术和板甲已然有了不小的进展。
水力锻锤的大量建造可以显着的节约人力成本,使得更多的工匠被释放出来,也大大降低了武器制造的成本。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