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坟,烧了纸,回到老房子,外婆已经杀了两只鸡,外婆小雨安静蹲着在木盆边,给两只大公鸡去毛。
“外婆,我来帮你。”
朵朵特别积极,急忙跑过去挤到外婆身边,把安静挤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讨厌死了,哪有这么粗鲁的女生。”
可是朵朵根本不管,她又去把小雨姑姑挤开,生怕她们把鸡毛拔完了,自己没事做。
“天呐!臭朵儿,你想干什么。”
“夏亦铭,赶紧把你的臭宝贝抱走,讨厌死了。”安静坐在地上,大声骂着。
“哈哈,屁股上肉多,摔不疼的,一会儿炒泡椒鸡杂给你们吃。”
遒劲有力的大枣树下,木盆里的热气向上冒着。
小雨被挤走后,用漂亮的羽毛做了一个毽子。
“嫂子,咱俩比赛,看看谁踢得多。”
“谁怕谁啊?”
结果安琳踢毽子的水平相当高,安静小雨两人都不是对手。
“我来,妈妈,该我了。”
朵朵又去掺和,她小短腿一个都踢不了。
“搅屎棍一样。”
略显破败的院子里,此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此时,深南市城乡结合部的小旅馆里。
赵建军从铁架子上起来,穿上的他皮夹克,走到门外,期盼的眼神看着外面,希望能够看到胥哥的身影。
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很失望的回来,坐在铁架子床上,撕开泡面。
刚吃了一半,便听到了脚步声,他急忙站起来,头都险些碰到了铁架子。
胥老板终于回来了,带着笑容。
“建军,事情搞定了,李老板答应帮我们这个忙。”
胥老板一边说,一边把他的公文包放在上铺上,又松了松领带。
赵建军一听,也露出来了笑容,感觉是终于度过了难关似的。
“胥哥,你说说,是怎么回事?”赵建军很希望听到这个好消息是怎么来的,或者说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马上过年了,李老板手里的现金也不多,但是在那边仓库有一批货,价值不多,只有三十来万,但需要先完结手续费,才能取出来。”
胥老板说着,伸手拿起窗台上的水杯,倒了杯凉水,喝了下去。
“我这两天一直都在找朋友联系,终于找到了能够马上就可以现款接货的人,所以耽误了两天。”
胥老板很疲惫的样子。
“胥哥,你辛苦了,来先吃点泡面吧。”
“不用,我就是没睡好觉。”
等到,赵建军吃完了泡面,胥老板又说:“建军啊,我从李老板那边只拿到了五千,手续费要两万多,你再等半天,我马上去找朋友,过了今天,别人就不合作了。”
说罢,胥老板站起来,紧了紧领带,拿起公文包。
“胥哥,大概要多久?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要不了多久,就在那边,走吧,也让你认识一下我的朋友,以后好做事。”
赵建军拿起毛巾,快速的擦了一下脸。
“走!”
胥老板带着赵建军,出门到村口,打了个出租车,十几分钟后,来到一个台球厅。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小伙子在玩,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柜台里坐着。
“张总,久等了久等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同样是西装革履,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老胥,我可以马上给你两万,但我要分二十五万。”
被叫张总的人开门见山,语气很生硬。
“张总,你这也太过了吧,我也是这几天手头紧而已,两万块钱就转一天。”
胥老板很无奈的语气。
“老胥,不是兄弟我不帮忙,你也知道,现在都是这个行情,我知道,你那两百万货款要过完年才能回来。”
张老板说着,拿出一包外国香烟,取出两支,分给赵建军和胥老板。
“张总,这样,给你二十万,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朋友们都回老家过年了。”
胥老板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接过那支递过来的香烟,动作有些迟缓。
他将烟放在嘴边,用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苗瞬间蹿起,点燃了烟头。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雾弥漫开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张总沉默片刻,像是有些难为情似的,缓缓开口说道:“老胥啊……不,胥大哥,您听我说。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儿啦,这眼瞅着就要过年喽。实不相瞒呐,我手头现在能拿得出的现金也就只有区区一万块而已。剩下那一万呢?那还是我厚着脸皮找别人借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