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胡人,如同蚂蚁一般涌向了城墙。
除去攻城的人,剩下的胡人骑马,来回穿梭在战场上,他们双脚夹着马的肚子,稳稳地坐在马匹上,箭矢一支接着一支地射向城墙。
胡人的士气大震,他们开始嗷嗷大叫。
阿拉坦乌拉脸色因为激动涨得通红,举着弯刀大喊道。
“勇士们,拿下边关!”
胡人们又是一阵嚎叫,而后,他们踩着自己族人的尸体开始前行。
城墙之下,挤满了人,而城墙之上,弓手们臂膀酸麻,射出的箭矢,软趴趴的,毫无力道可言。
许多人已经丢掉了弓箭,躲在女墙后,等待着胡人攀爬上来,展开肉搏。
没有了弓箭的威胁,胡人的精神更加地亢奋,他们不要命地挤向城墙,仿佛城墙内有着无数的曼妙绝伦的美女在等着他们。
江牧被邱永宁按在女墙后:“将军,胡人就要登上来了。”
“抛投手!准备好,先丢远处,城墙下的胡人先不要管。”
那些一直猫在女墙下的抛投手们,掀开了油布,露出盖在下面的‘手雷’。
旁边的人纷纷掏出了火折子吹着,一手拿着火折子,一只手拿起一枚“手雷”。
倘若江河看到这种场景,绝对会吓得腿脚发软。
他娘的......这么多‘手雷’,你们他娘的一个个把火折子靠得这么近,一个手抖,火折子掉了进去,不用胡人攻城了,自己就把自己玩没了。
抛投手半蹲着身子,面色激动,就等着江牧下达命令。
江牧深吸了一口气,眸中露出从未有过的火热:“抛。”
话音未落,身后的士兵点燃了引线,而后迅速地将‘手雷’放到了抛投手的手中。
而抛投手看也不看手中的物件,连日来的训练,所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们奋力地将手中的‘手雷’抛出。
一时间,城墙之上,被抛出去的‘手雷’遮天蔽日一般,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胡人骑兵队中。
这些手雷砸到胡人的头上、身上、马匹上。
许多的胡人开始大叫了起来。
“云军投石了!”
可当他们揉着脑袋,看着地上滋滋冒着青烟的物件,他们懵逼了。
这是什么东西?
甚至有的胡人下了马,捡了一个起来,左右翻开,却只看到引线在滋滋的燃烧着。
看不明白的胡人,举着这个怪东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是投石,云军连石头都没有了,勇士们跟......”
“砰”
话没说完,他抓在手中的怪东西爆炸了。
紧接着,爆炸声此起彼伏。
所有的胡人懵逼了,犹如呆头鹅一般,呆立在原地。
当硝烟散去,胡人惊恐地发现,他们的中间出现了一段真空地带,地上一地的碎尸,人的、马的,掺杂在一起。
没有炸死的胡人在哀嚎,马匹在嘶鸣。
而他们只能看到那些人在张着嘴,自己却什么都听不到,耳中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而远处骑在马上的胡人,马匹被这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惊了,四处乱窜,马群......炸窝了。
无数受惊的马匹载着胡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它们试图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甩落下来。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许多还处在懵逼状态的胡人被甩落下来,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马蹄踏在身上、头上,接着更多的马蹄踏过,变成了肉泥,与他们深爱的土地融为一体。
“他娘的......点燃引线后两个呼吸再丢,继续,这次丢得再远一些。”江牧忍不住骂娘。
于是,处在懵逼中的胡人,再次迎来了轰炸。
终于,胡人们反应了过来,他们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可这个战场上不止有人,还有炸窝的马群。
这些胡人攻城本就没有秩序,挤在一起。
当他们想跑时,他们悲哀地发现,人挤人的被夹在一起,他们被人撞倒踩死、被马蹄踏死,呛鼻的硝烟、浓烈的血腥,使城墙之外犹如人间炼狱。
当这些胡人发现没有地方可逃之时,又有无数的人纷纷跪地,祈祷长生天的庇护。
阿拉坦乌拉还有他的亲卫离得较远,可马匹同样受惊,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马匹,一波接着一波的爆炸声,终于......马匹控制不住了。
人类对于未知是恐惧的,尤其是这种可以造成杀伤的未知。
这位伟大的天可汗茫然地看着城墙外火光四溅,爆炸声震耳欲聋。
雷公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