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卓君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是瑞王殿下吧。”
“你怎么知道?”虞悦瞪大眼睛,惊叫出声。
荆卓君颇为无语道:“春猎时我就看出来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我的错觉,他喜欢你,天天像小狗一样粘着你,非得他主动说出来才能察觉到吗?”
“你们可是京城有名的模范夫妻,若是假的,外人还能看不出来?瑞王殿下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在你面前却总是放低姿态,言笑晏晏。阿悦,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之前确实都是演出来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真假参半的,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快快乐乐地过,从来没有细想过。今日若不是荆卓君点拨,恐怕她还不能认清这份陌生的悸动。
她握着荆卓君的手,侃道:“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风流先生。”
“对了,”荆卓君回握她的手,面露忧色,“吴高阳升官了,你知道吗?”
“知道,”虞悦表情变得严肃,“是荆尚书帮忙的?”
荆卓君连忙摇头:“我爹不做这种事,我想应是他攀上了某位大人。”
虞悦灵光一现,“荆尚书是不是最痛恨品行不端、曲意逢迎之人?”
“你的意思是……”荆卓君立刻会意,喜上眉梢。
虞悦朝她轻挤眼尾,笑道,“你且等着看吧,定叫你彻底摆脱这个表里不一的软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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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照例虞悦在院中和绣鸢练武对打,招式凌厉,越打越猛。
“停停停!”虞悦边喊边往院子中央躲,绣鸢却满脸认真,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
眼见要被逼进另一个角落,虞悦脚尖借力蹬上石桌借力飞身上树,抱着粗壮的树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求饶:“我都喊停了!”
绣鸢是虞峥为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婢,比虞悦学武还要早。武功能碾压绝大多数人的虞悦,对上绣鸢的胜率也只能一半一半。
绣鸢的特点就是敢下死手,招招致命。且招式灵活,出手极快,招式到了半路上猝不及防地换了另一个招式,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下一刻就被抵在了命门上。
绣鸢比她气息要匀些,无奈地仰头看着树上的虞悦:“是姑娘你自己说要把每次训练都当成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刺客可不会听姑娘喊停就会停手的。”
虞悦蹲在树杈上,捂着酸痛的右肩欲哭无泪,刚刚没躲过,肩膀接了绣鸢一下,现在肯定已经青紫了。
也只能怪她自己,近日过得太过安逸,确实在练武上有所懈怠。
“今日就当我被你打死了,明日我会复活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现在树下。
“恐怕主子现在就得复活。”摇光仰头,“今日早朝,出事了。”
虞悦从树上跳下来,扬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今日早朝卫指挥使上奏,称已找到被安插在密院的细作,细作在严刑拷打后供出背后主子,说是……”摇光停顿一瞬,看了眼虞悦的脸色,“瑞王殿下。”
这事虞悦还真不知道,拧着眉问道:“王爷怎么说?”
“王爷建议他们重新投胎长长脑子。”摇光说出来都想笑,但事态紧急,他没敢笑出声来。
虞悦轻笑一声,心下了然有人故意要构陷于他,“陛下怎么说?”
摇光:“陛下似乎信了卫指挥使说瑞王殿下意欲谋反的话,让瑞王殿下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跪着?”虞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关密院,宣文帝的权力受到威胁,此刻就不顾及梁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了,颇有些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意思。
这个混账老头。
她都不敢想,梁璟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独自跪在御书房外,一个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心中该有多屈辱。
“绣鸢,去备马,”虞悦一边解护腕一边问摇光,“晏广济在何处?”
摇光答道:“也在宫里。”
算了,晏广济似乎与梁璟有过节,就算是找他也不一定能同意帮梁璟。
她换上一身素色常服,独自一人驾马赶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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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得了宫门守卫传信的孙公公进来,“陛下,瑞王妃求见。”
宣文帝意外地抬起头,腹中满是疑惑,“她来做什么?”
“瑞王和瑞王妃夫妻恩爱,情深意重,瑞王殿下出事,瑞王妃难免忧心。”孙公公叹道。
“跪几个时辰了?”宣文帝问道。
不用宣文帝直言,孙公公也立刻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梁璟,回道:“回陛下,快两个时辰了。”
宣文帝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让瑞王妃进来,朕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