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虞悦磕巴了一下,信中的话梁璟好意思写她都不好意思念,含糊道:“既是盟友,当然要分享你们查案的进度啦。但是过了一个月,他突然就没再给我写了,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中间是发生什么事了。”
虞恺往椅背上一靠,诡异一笑:“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虞悦磕磕巴巴道:“我,我为什么要问他。”
“你们俩的事不直接问他,来问我就更没道理了吧,”虞恺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妹妹,你不对劲啊。”
看虞悦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样子,他心中有了几分猜想,提醒道:“那小子惯会油嘴滑舌,你可不要被他那一张嘴骗了去,他绝非善类。”
“我知道。”虞悦低头喃喃道。
她已经充分见识过了。
一无所获地从刑部出来,她忧愁地站在那望天,眼前笼下一片阴影,晏广济的脸赫然出现。
他们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便再没见过面,虞悦觉得她没错,才不要主动低头去道歉。
晏广济则是忙得焦头烂额,不仅是抓密院内部奸细和四处抄家,还被宣文帝派去南郊监管白崇观的建造。
这一波抄家可是让宣文帝捞钱捞爽了,国库又充盈起来,宣文帝又膨胀了,按玉京真人的说法,在南郊选址,修建一座新的大型道观——白崇观。
心知自己一时嘴快的晏广济那日说完便后悔了,当时两人都在气头上,各执己见,谁也不让步,后来一直忙东忙西没时间去找她认错。
今日正巧他来刑部提人,才碰到了虞悦。
“对不起,”晏广济眼神诚恳,声音沉稳,“阿悦,那日是我不对,是我太激动了,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虞悦平日里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觉就消气了。而且她也明白晏广济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自然没有再继续生他的气。
不过她此刻有别的想法。
“你现在有公务在身?”虞悦问他。
晏广济抬头看了眼刑部大门,毅然决然道:“也可以没有。”
虞悦一噎:“别闹,陛下交代的还能不去?你们密院有散值一说吗?”
自然是没有,要随时待命,任宣文帝随时差遣。
“今晚我不当值,要酉时后了,你想要我做什么?”晏广济隐隐期待道。
“当然是……”她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比了个拿酒杯的手势,上下摇了两下,“晚上去清芳楼?去了我就原谅你。”
倒不是为了寻求原谅,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消气了。
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虞悦并不常喝酒,因为酒量随虞峥特别好,能把兵营里十之七八的人都喝趴下,体会不到别人说的微醺而产生的愉悦感。
晏广济没有多问,他一向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一口答应下来。
*****
夕阳西下,天边挂上一抹绚丽的残阳,将整片天空都映得橙红一片,街市上逐渐热闹起来。晏广济换了一身新的常服,准时到清芳楼赴约。
向堂倌出示过腰牌,早就提前被交代过的堂倌立刻会意,引他上了三楼雅间。
推开门,桌上摆满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酒壶,虞悦正在端着两个小盅左边饮一口尝尝,右边饮一口尝尝,见他进来,咽下口中的酒,招呼道:“快来快来,甄叔酿了好多新酒。”
晏广济反手关上门,坐到虞悦身旁的位置,虞悦手指在酒壶间游走,点点点,终于找到酒味最清淡的那壶,拎起壶把放到他面前,“所有酒我都尝了一遍,这壶酒是最柔的,你能喝。”
他不胜酒力,从前在军营里过节日,都是虞悦替他挡酒,拦都拦不住。
“你已经都尝过一遍了?”他扫过满桌大概二十余壶酒,每壶一盅已经不少了,若是寻常人已经脸色发红,虞悦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得仿佛喝的都是清水般轻松。
“哎,你知道我的酒量的嘛,这点不足以放倒我,洒洒水啦。”虞悦摆摆手,又拎出来一壶出来,拿起一个新的小盅倒了一半递给他,“尝尝这个,这是甄叔新研制的石榴酿。”
晏广济端起小盅在鼻底先闻了闻,果味扑鼻而来,轻轻抿了一口,石榴浆味很浓郁,回味中酒味柔和,满腔都溢满石榴的酸甜味,与其说是酒,更像是果汁。
不过他要随时待命,不能贪杯,轻抿一口足矣,待他再抬起头,虞悦已经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舔舔唇发出感慨:“真好喝呀嘿嘿嘿。”
“我见你上一次这样喝酒,还是在我告诉你我要进京时,这次是为什么?”晏广济见她这样喝,实在忍不住问道。
本来一脸享受的虞悦嘴角垂下来,眼神中闪烁着落寞,“就是有点憋屈,想不通,搞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