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对于李鼎能否胜任西线的重任始终持保留的态度,因为在他看来李鼎除了防守三山关做的不错外,几次主动进攻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还有就是辽国旧地,现在也就是在几个大城留有五千至一万不等的驻军,另外还有象卫军曹东来部的三万常备军,这样的兵力是不是薄弱了点,不怕辽国旧贵族反复吗?”郑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林川道:“我知道你是想说陈琳刚刚功成就将他从东线直接调到了南方,是不是不公平,如果我给你说我是为他好,你信不信?”
郑先一愣道:“这个...”
“我给陈琳去信说的很明白,不单是他今后你们大概也是这么安排,平灭辽国功劳很大,如果陈琳长期留任东线,很难保证他不滋生出骄傲心理,如果有心人一怂恿,后面怎么发展我们谁都无法预料,这对陈琳的未来是个极大的威胁,对大兴也是个极大的威胁,所以我必须把这些消灭在萌芽之中。”
郑先道:“陈琳我们还是很了解的啊,他应该不会吧。”
“呵呵,你看看历史上有多少名臣是栽在功成名就之后的,那么多人给我们的警示还不够吗?漫说是你们了,征元结束后,我也要去职隐居了,当然这个你不要传出去哦。”
郑先觉得他的脑袋不够用了,功成名就之后不应该是享受辉煌的时候吗?
林川见他还没转过弯来,说道:“你抽空多看看史书,从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着好就是真的好。”
郑先愣愣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川忙的不可开交,各种军需物资的补充都需要他签字盖章,还有一些细微的人员调整之类的他有时候也需要过问。
宁泽的情报更是一批一批的送过来,他每一个都需要仔细看完,时刻掌握着北元的动态。
半个月后全军出征,正式开启了林川的第四次北征之路。
林川兵分四路从宁关和朔关出发,途径野狼河一路北上,在路过苏木湖的时候,依旧能看见累累白骨,不由的叹了口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郑先也是深有感触,当初他随孝王出征,宝成外一战也是累累白骨,不仅有士兵的也有百姓的,甚至还有王侯将相的。
林川道:“自古以来,战争带来的都是满目疮痍,如果在战后能遇到一位明主那还好些,但即便是明主想要修复这些战争的创伤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建设要比破坏难得多啊,郑先,你在北境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有所感触吧。”
郑先点头道:“确实,之前的北境那是商旅往来、遍地黄金,自从战事爆发以来,十室九空,幸存的百姓也是朝不保夕,我们收复北境以来,各项政策扶持的不在少数,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到战前的三成水平。”
林川问道:“其他几路兵马现在都到了什么位置?”
段超道:“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宁泽,北元王庭可有什么反应?”
“目前还未收到相关消息,最近的消息依旧是元昊和元盛在相互攻伐,元盛的劣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元达那边呢,他有没有入场的打算?”
“现在还没有元达要入场的迹象,他只是在派斥候探查交战双方的情况,主力人马距离主战场依旧有些距离。”
“好,我们到达呼尔河后,等待其他各路军的消息。”林川继续打马前行。
黄昏时分,林川大军到了忽尔河,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忽尔河上金灿灿的,煞是好看,真是一副长河落日的壮丽景象。
在林川挥军北上的时候,幽狼司也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留守王庭的轧吉。
轧吉心中大惊,但是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他淡定的打发走幽狼司的人,喝了一杯茶后,才匆匆赶往丞相利沃克的府邸。
“什么?兴军北上了?”饶是一向稳重的利沃克也不禁变了脸色,之所以这样的震惊,就是因为他对北元现在的情况太了解了。
“轧吉,现在王庭南部仅有三个大部落,兵力不足二十万,且也不是什么百战精锐,而且他们还分散在三处,我看是很难阻挡兴军的步伐啊。”利沃克面色沉重的说道。
“是啊,所以我找你来商量,看看如何应对,现在王庭的主力都在北边和元盛作战,如果要应对兴军只能撤军南下了,这样就会给了穷弩之末的元盛一些喘息,即便是我军在与兴军的战斗中获胜,恐怕也很难再有力量平定元盛了,说不定还会被其趁火打劫。”轧吉也是头疼的说道。
利沃克沉吟半响说道:“那也要撤军南下,元盛是内争,兴军来了却可能亡国灭族,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
轧吉叹息道:“我当然清楚了,但就是有些不甘心啊,这个林川当初就该让幽狼司全力出手刺杀了他。”
利沃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