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虎贲军镇统张鼐走了进来,递给巩永固两张纸条。
一张纸条上写着的是:王之仁,字九如,保定人,传为太监王之心堂兄弟。治军严明,在军中有威信。
另一张纸上写着:方国安,诸暨人,拥兵两万,但军纪不整,百姓多恨之。
巩永固沉思一阵后,对水师众将道:“各位现在回去,立即准备,十天后出发。炮弹可到内军械所领取,粮食到松江获青浦粮仓领取,饷银且先到通宝银行领取,施将军,你亲自去!”
待众人散去,巩永固对多尼、济度、勒度、张鼐、马重禧、刘茂、黄鼎道:“朕想去定海会会王之仁,你们谁愿意陪朕走上一走?”
多尼、张鼐、马重禧、刘茂、黄鼎出列道:“末将愿往!”
济度与勒度站立一旁,脸色冷漠,仿若无事人一般。
巩永固笑道:“如此,多尼、黄鼎随朕一同前往,你等安居大营,等待消息!”
张鼎、刘茂道:“陛下不可,王之仁是何人,尚不可知。陛下若有闪失,我等如何向众臣交代?”
巩永固怒道:“谁让你们交代了?你等遵旨即可!”
黄昏时分,巩永固从松江码头乘坐战船出海,参将顾荣率兵一千护卫。
十天后的一个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定海的兵营上,定海总兵王之仁像往常一样,神情严肃地正在认真巡视兵营,仔细查看水师的训练情况和营地的防务部署。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来禀报,说听说大夏派来了使臣。
王之仁听闻此消息,立即警觉起来,目光瞬间变得犀利,眉头紧皱,追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名士兵赶忙回答道:“回总兵大人,一共三人!”
王之仁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回营升帐,本将倒要看看这大夏使臣究竟所为何来!”
巩永固从小船登上王之仁的坐船,看到王之仁在众护卫之下,冷冷地看着自己。
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镇定下来,拱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地说道:“我原本以为王将军乃是名震天下的盖世英雄,有着非凡的气魄和胆略。不想今日一见,仅仅是见区区一名使者,尚且需要众多将领在此护卫左右,看来那些关于王将军的英勇传闻,道听途说之言果然不可轻信,着实是骗人的啊!”
王之仁听到这番话语,脸色陡然一变,怒目圆睁,猛地喝道:“这便是本将的待客之道,你们休要在此巧言令色!有什么话赶快直说,有屁就赶紧放!莫要在此啰嗦耽搁!”
巩永固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缓缓说道:“还请将军能够屏退左右,如此一来,在下方能与将军毫无保留地吐露肺腑之言,以免有所顾忌。”
王之仁闻言,冷冷地笑道:“在座的诸位皆是与本将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同手足,你无需有此顾虑。有什么话,你只管直说便是!”
巩永固见此情形,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大夏陛下听闻将军出身于朴实的农耕之家,想必将军深知民间疾苦。”
“如今这兵祸连连,百姓们死伤无数,流离失所、逃难者更是不计其数。将军若能审时度势,投效我主,便可拯救无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使他们免于遭受厄运之苦。此乃大义之举,功在千秋啊!”
王之仁听了,怒容满面,大声喝道:“我堂兄惨死于那伪帝之手,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巩永固心中清楚,他所说的堂兄正是太监王之心,当时被任七设计偷了圣旨,回京后便遭杀害。
巩永固神色依旧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说道:“陛下所言乃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而将军所说的却只是个人私事。将军应当以天下为重,以百姓福祉为念啊!”
王之仁目光如炬,直直地直视着巩永固,那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不知为何,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仿佛有一团乱麻在心中纠结缠绕。
巩永固神色从容,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将军啊,陛下的神武英勇天下皆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倘若与大夏对抗,最终的结局,以将军您的睿智和见识,想必并非全然不知。”
“只为了报这一家的私仇,将军您竟然打算以那仅有的三千水师以及浙东地区众多无辜的百姓作为赌注和筹码,去进行一场几乎毫无胜算的抗争。”
“将军,您究竟是怎么能够狠得下这样的心肠?难道您就丝毫没有考虑过百姓们的生死存亡,没有想过他们将面临怎样的灾难和痛苦吗?”
王之仁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大吼道:“那伪帝背信弃义,通过不正当手段篡位夺权。天下之人无不对其切齿痛恨,恨不能将其抽筋扒皮,啖其肉饮其血。”
“何况本将曾经深受先帝的浩荡隆恩,这份恩情重如泰山,此仇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