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大明皇朝、顺天府。
巳时。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顺天府衙门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鼓鸣声。
衙役房内的华文武被鼓声惊醒,他坐起身、揉了揉稀松的睡眼、下意识地抬手朝手腕处看去,发现手腕处空空如也,嘴角挑起一抹苦笑。
“老王,现在什么时辰了?”
被唤作“老王”的衙役刚把房中的油灯点亮正忙着穿衣服,闻听华文武的问询,赶忙推开木窗朝屋外看了一眼,又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说道:“看天色许是巳时了,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是何人在击鼓鸣冤。华公子您不用管了,唐大人吩咐过,一切要以您的身体为重,您要是休息不好、唐大人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待不起。”
“没事,我去看看。”
华文武浅笑着回应了一句,只在心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华文武其实并不是华文武,他是地球的一名法医灵魂穿越到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来到这个世界刚好半个月时间。
华文武今年十六岁,真正身份是灵州大明皇朝华太师的独子,因为一些不便为外人言说的原因华太师安排华文武进入顺天府衙门成了一名衙役。
华文武原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华夏历史上的明朝,但来到这里半个月,融合华文武的记忆后才发现灵州的明朝和华夏的明朝或许有部分相似之处,但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不!是很不一样。
……
穿戴齐整,华文武手持水火棍,跟随十几个衙役风风火火地涌入顺天府衙门大堂,于大堂的右侧站立。
此时的堂中已经跪着十几个人,均是身穿纱衣、穿金戴银、浓妆艳抹的青年女子,她们在堂中跪着,小声的抽泣,露出胸口大片大片的雪白,浓郁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看得不少衙役面红耳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玩味之色。
虽然也看出了这群女子的“特殊”身份,但华文武眼观鼻、鼻观心,神情肃穆,目光只在跪在最前面的女子身上停留了几瞬。
为首这女子面覆白纱,身穿一身大方得体的青色绸衣,柔顺乌亮的黑发在头顶盘成了云髻,未佩戴任何的发饰,让她整个人显得素净清丽,别有一番味道。
她身姿曼妙、曲线玲珑,虽是跪着却不像身后女子那般匍匐在地,而是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
从她那略有些泛红的眼眶,华文武看出女子显然是哭过了,但她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似身后莺莺燕燕那般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升堂!”
伴随着府丞大人一声大喝,华文武学着其他衙役的样子,将手中水火棍在地上敲出“咚咚咚”的重响,拉长声音发出“威……武”之声。
大腹便便的顺天府府尹唐德伦打着哈欠、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后堂走出,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半眯双眼、目光往堂下一扫,唐德伦手上一滞,只在心下惊叹一声:“好多熟人。”就将惊堂木重重地拍下。
“啪!”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唐德伦朗声喝问。
唐德伦的话像一块巨石落入平静无波的湖面,堂中下跪的十几个女子立时叽叽喳喳地哭诉起来。
“大人,你要为婉儿做主啊!”
“唐大人,您可是婉儿的恩客啊!婉儿今年才十七岁,婉儿她……她死得冤啊!呜呜呜呜……”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哭诉道。
“啪啪啪啪!”
唐德伦像炸了毛的刺猬,连续拍打惊堂木,满面红光怒喝道:“混账东西,公堂之上目无法纪、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还有,先帝有令:文武百官不得进入青楼寻欢作乐,你这胖女人胆敢污蔑本官、来人呐!把这胖女人拖下去重打十大板、不、二十大板、不、三大板!”
“大人?到底是三十还是三?”一名衙役硬着头皮问道。
“念她初犯,打她三板子逐出公堂,以儆效尤!”
“是!”衙役得令将那个体态丰盈的女子拖了下去。
唐德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对剩下的女子说道:“你们几个都起来回话,选个代表出来讲述冤情,别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听得本官头疼。”
“谢大人。”
为首那女子站起身正要说话,就听府丞大人不失时机开口提醒道:“大胆,跟大人说话还藏头露尾的,取下你的面纱!”
“大人教训得是,是民女失礼了。”为首女子说话间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面纱。
在女子揭开面纱的那一刹那,华文武只感觉整个顺天府衙门都变得明亮了几分,恰似有无形的光芒四射开来,令得所有衙役、包括唐府尹、王府丞在内的人眼中都闪烁起异样的光芒,有欣赏、有感叹、也有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