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扬起嘴角,到底是个蠢蛋罢了。
或许也是我太过聪明,句句都说到了达西布的心坎里。
不管怎么说,这钥匙一定是解开我这条锁链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可惜那钥匙距离我还有些距离,没办法我只能尽量抬起腿,用脚尖儿去够。
这个达西布也是,既然都打算放了我了,为什么不把钥匙放近一点。我憋住一口气,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把脚伸到最远处。
就这样才将将能够碰到那钥匙,不过此时的我心里却兴奋地不行,这种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太爽了!
拿脚尖碰了好几下,那钥匙总算被我稍稍拖过来一些。
“加油,就快要成功了,沉住气。”我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完全顾不上大腿内侧肌肉被撕扯的疼痛。
我扭着脖子,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钥匙,再度屏气凝神,用脚尖儿压住那钥匙,把它抵在地上慢慢地往回拖。
成了!我不禁露出笑容,那钥匙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那钥匙被我成功地拖到了身下。
我也得以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解开锁链,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我正琢磨着要怎么把钥匙给捡起来,却惊讶地发现那钥匙怎么有些不对劲?
我再次仔细地瞧了瞧。这一瞧不要紧,让我的身子都有些哆嗦。我尽量把头压到最低,又用脚拨弄了几下,这才终于确定。
我干!这他妈哪是钥匙啊,这就是个铁片儿。什么达西布被我说服了,闹了半天是我在这自我感动呢!
发现真相的我大失所望。
不过不对啊,那达西布去了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足足守了一个多小时,才再次见到达西布。
彼时,天已经大亮了。
金黄的阳光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暖,此时正自山顶一点一点向着山谷里蔓延。势必将一切阴暗都笼罩于光亮之中。
翠翠是最早起来的,不过当她打开铁门的时候,达西布正不动声色地守在我身旁,那时他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达西布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件黑色运动外套。达西布本身就比较健壮,但是那外套比他还要大一号,套在身上十分臃肿。
不过我和达西布心照不宣,谁都没有说起他离开一段时间的事。
简单洗漱之后,翠翠开始准备早饭。不出所料,还是挂面。就冲每天吃这个东西,不犯罪才不正常。
因为达西布没有好好看着火堆,翠翠只得重新生火。
也就是在翠翠生火的时候,温吞从屋里走了出来。
走出门口的温吞看起来睡得不太好,他一边打着哈欠,视线却落到了翠翠身上,全然没注意到有一个人在瞪着他。
达西布在瞪着温吞,温吞在看翠翠,翠翠在低头生火,这一幕只被我看到了。
可这一次达西布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走向了我身后不远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块光滑的石头。
石头不大,像个小板凳,一个人坐着正合适。
达西布走到石头边上,猫着腰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尘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半张发黄的旧报纸铺在了上面。
这让我有些好奇,这货啥时候这么讲究了,坐下之前还得铺张纸。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孩子怕凉。要知道昨晚上他可是直接就躺地上睡觉的。
果然,达西布铺好报纸之后并没有坐下的打算。他又从肥大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那药瓶早已没了标签,满是磨损的痕迹,看得出使用次数不少。
要说达西布这一套动作,我还真有些眼熟。我好像大概明白了,他这像是要卷烟。
因为小的时候,爷爷就有一个这样的白色药瓶,本来是用来装安乃近的。那时候农村穷,感冒发烧、腰酸背痛都吃安乃近。
后来药吃完了,爷爷就用瓶子来装叶子烟,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卷上一卷。这种烟劲大,而且最主要的是便宜。
可事实证明,我再一次猜错了。达西布是我永远都看不透的男人。
那瓶子里倒出来的不是烟叶,而是白色粉末!
看得出,达西布很珍视那粉末,只倒了一点点,而且十分小心,倒完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把盖子盖好,将瓶子重新塞回了口袋。
此时的达西布却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眼睛散发着我从未见过的神采。
仿佛眼前的不是白面儿,而是黄金。
达西布双眼放光,手上也有了动作。
他从报纸一端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用手捏着将那粉末拨弄成细细的一条儿。然后又将那块报纸卷成细管状。细管的一头抵在长条儿白面儿上,另一端对准鼻子,用力一吸。
“达西布,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