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在游戏主世界经过战火洗礼,又身居高位,其气质与初入游戏时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日渐养成了上位者的威严。
众守卫乍然听到赵云的呵斥,信以为真,不敢阻拦,连忙分出一人进去禀报,并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将段落带进官寺。
走过带着浓郁秦汉风格的回廊与院落,行至厅堂门口,只见其中两道人影一坐一站,仿佛是在对峙一般。
“你自去吧。”段落看守卫小心翼翼的脸色,心中对那两人的身份已经了然,便对他摆了摆手,径自走入堂中,赵云与郭嘉也被他留在了门外。
段落的到来打破了厅中隐隐的对峙局面,坐着的那人神色冰冷地道:“此次救援巨鹿,王上以我为上将军,并不遥制,军中事务全凭我一人做主,断不会派遣使者!”
“你是何人?可知假传王命,冒充使者已是犯了杀头的大罪!”他盯着段落,已经显露老态的脸上杀气毕现。
此人赫然便是楚国卿子冠军宋义了!
站着那人脊背挺拔,背对着段落发出一声冷笑,宋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一分。
显然,这声冷笑并非是对着段落的。
段落对宋义的杀气视而不见,瞥了眼他身前一大桌子的饭菜,泰然自若地上前,抱拳道:“在下段落,上将军,巨鹿状况危在旦夕,军中异人各部甚为忧虑,故而推举我为代表来此相询,大军何时可以开拔?”
“你是异人?”
宋义脸色缓和几分,摆了摆手,道:“楚王以兵权交托,该出兵时,本将自会下令,念尔初犯,暂且饶过,下去罢。”
方才冷笑的年轻人似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我军为救巨鹿而来,理应从速渡河,到时只要我等与守军里应外合,秦军转瞬可破!”
“如今上将军却每日在此高歌宴饮,难道不是贻误军机吗?”
宋义摇摇头,长身而起,脸上挂着哂笑:“鲁公,我岂不知兵乎?”
“将兵者,当总揽全局,巨鹿城墙高而坚固,秦军即便能胜,士卒也必定疲惫,彼时,再以我全盛之军伐其衰兵,便能一举定乾坤!”
“鲁公何必如此急切?你尚且年轻,莫要因个人功业而罔顾国之利益!”
鲁公,也就是此时的项羽,就算段落看不到他的脸,也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难看。
宋义言罢,直接送客,自顾自地对着满桌酒菜大快朵颐起来。
“哼,国之利益?未见得吧?”项羽愤然,拂袖而去。
段落连忙跟上:“鲁公往何处去?不如带我一个?”
因为段落方才在厅中的询问,项羽对他有些好感,便没有拒绝:“士卒为救赵破秦而来,我作为将领,却不能使其如愿,心中有愧,正要去各处巡视一二。”
段落点点头,留下五十渔阳突骑给郭嘉与杨妙真,嘱咐他们联络柯南舟等人,并在城中留意苏枕云是否到了,自己则带着赵云与剩下的五十突骑快步跟上项羽。
出了官寺,行至军营,已经是用晚饭的时间,项羽被气得够呛,哪里还能吃得下?
正埋头检查箭塔、营墙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附近几个士兵一边用饭,一边发着牢骚,言语里对高层按兵不动颇为不满。
段落凑上去,发现士卒们的粮食份量并不多,不由得问道:“你们就吃这些?”
被问话那士卒见不远处的项羽身材魁梧且穿着铠甲,像是军中高层,顿觉心中惴惴,忙擦了擦嘴巴,回答道:“这位将军,军营中是会少些的,您若是饿了,可到城中用膳。”
项羽将士卒的言语听在耳中,只觉得格外烦躁,恨不得跨上战马,直接冲到河对岸去。
段落回到项羽身边,低声问道:“鲁公,军中粮食可用多久?”
“一……”项羽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改了口:“三个月,原本足够用上一年多的粮草,在异人抵达后,只够三月之用。”
“三月……恐怕未见得吧?”
段落侧头,看了眼刚才的位置,用饭的士兵已经起身离开,待入夜了,他们还要负责宿卫。
项羽默然,快步返回自己的营帐内,并对士卒亲兵吩咐道:“你去将英布、桓楚与蒲将军请来。”
段落紧随其后,迈入帐中,继续道:“诚如鲁公所言,我等远道而来,是为解救巨鹿,但上将军却不思解围,整日于府中宴饮,对军中现状熟视无睹,我们真的能等到秦军疲惫之时吗?”
“粮少则军心不稳,即便真有那一日与秦军交锋,我们到时候又有多少胜机?”
“上将军如此行径,将社稷置于何地?诸侯义军唇齿相依,赵亡,下一个又会是谁?”
段落眼见项羽目中露出思索之色,连忙加码,抱拳道:“我等异人受楚王重托而来,是为反暴秦,是为救百姓于水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