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熔金般倾泻在老旧而庞大的工厂上,给这冰冷的钢铁世界镀上了一层温柔的余晖。
李登与池贺并肩走在通往生产线的长廊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仿佛预示着一段新旅程的开始。
“师父,你说咱们这趟来,真能学会打螺丝吗?”
池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也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李登回头,拍了拍池贺的肩膀,笑道:“池贺,别小看了这门手艺,打螺丝可是咱们制造业的基石。”
“老话说得好,一技在手,吃穿不愁。”
“有我在,你怕什么?”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来到了生产线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员工张叔正站在机器旁,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在与那些冰冷的机械对话。他手中的螺丝刀如同活了过来,每一次旋转都精准无误,螺丝应声而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乐章中的音符。
“张叔,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两个新来的小伙子,李登和池贺。”
领路的班长介绍道。
张叔微微一笑,目光在李登和池贺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好,你们两个小子,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学。”
“打螺丝这活儿,看似简单,实则学问大着呢。”
张叔说着,从工具箱中取出两把崭新的螺丝刀,分别递给两人。
“拿好了,这是你们的伙伴,以后吃饭的家伙。”
张叔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也有几分慈爱。
在李登的注视下,张叔开始示范。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匠人的专注与执着。
他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打螺丝,讲究的是眼准手稳,力度要恰到好处。”
“既不能太松,让螺丝松动;也不能太紧,伤了材料。”
“这其中的火候,得靠你们自己慢慢摸索。”
李登听得入神,手中的螺丝刀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开始在他手中跳跃起来。
他学着张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对着眼前的零件进行操作。
起初,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找到了感觉,每一次旋转都更加精准有力。
池贺在一旁看得眼热,也迫不及待地拿起螺丝刀尝试起来。
然而,初次接触的他显然没有李登那么顺利,不是力度掌握不好,就是方向偏移。
他急得满头大汗,手中的螺丝刀似乎也在与他作对。
“别急,池贺。”李登见状,连忙走过来,耐心地指导起池贺来,“你看,手要稳,眼要准,心里想着螺丝的轨迹,慢慢来。”
在李登的帮助下,池贺渐渐找到了窍门,虽然速度还比不上李登,但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打螺丝的工作了。
两人一边忙碌,一边交流心得,车间里充满了温馨而热烈的氛围。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夜幕降临。生产线上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与那些不停运转的机器融为一体。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背,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
“师父,谢谢你。”池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激地看着李登。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师徒,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登笑着回应道,“记住,打螺丝只是开始,真正的技艺在于心。”
“只要你用心去学,去体会,总有一天会成为像我一样的高手。”
一连三天,他们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捆绑在了生产线旁,手中的螺丝刀成了他们与这个世界对话的唯一工具。
但在这无尽的重复与单调中,池贺的内心开始了一场小小的变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悄悄探进他们的宿舍。
而此时的李登,已经像往常一样,提前步入了新的一天。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生怕吵醒还在梦乡中的池贺。
“起床了,打螺丝了。”
李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池贺那仿佛与枕头融为一体的身体。
池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的世界仿佛还在旋转,但耳边李登的话语却异常清晰。
“师父,我今天真的不想打螺丝了。”
池贺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定,“太累了,我要休息一天,就一天。”
李登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理解池贺的辛苦,毕竟自己也同样经历了这三天的煎熬,他深知职场的规矩与不易。
“徒弟啊,我们是新人,还在试用期,哪能这么随心所欲呢?”他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劝说池贺。
池贺一听这话,顿时像找到了同盟军,眼睛一亮:“为什么?难道我们非得打螺丝不可吗?给领导请个假,说说我们的难处,他们应该会理解的吧?”
李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徒弟,你要认清现实啊。”
“在这个工厂里,每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少了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