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臣氐困守于大营之中,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眼见着已经寅时末,天色蒙蒙微亮,便再也坐不住了,招来一队百人斥候,让其出营查看具体情况,结果这一队百来人的斥候刚刚出营不到两百丈,就看见张辽率领着三千突骑杀了出来。
本来大汉覆灭了乌桓的上层政权,就给了乌桓人巨大震慑,再加上首领能臣氐面对汉军闭门不战的表现,让这百来名乌桓斥候心中更是万分的畏惧起汉军,现在刚刚出营便遇上,哪还有直面的勇气?于是斥候们立即掉头便往大营方向逃去,更是边跑边大喊道:“汉军来了!汉军来了!”
紧接着便是乌桓大营营门口众多士卒一阵恐慌和骚动,直到发现张辽三千突骑并未追入大营,这些乌桓士卒才算安心,赶紧用拒马桩封住了营门,紧张的关注着张辽一行的动向。
而张辽看着乌桓人大营的举动不由一笑,大声的对身边的突骑营战士道:“兄弟们!看看这些乌桓懦夫!光是看见我们大汉之兵便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居然还敢反叛?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张辽话音刚落,其身后的突骑营战士便跟着张辽哄然大笑起来。由于突骑营中有不少是匈奴、乌桓、羌等异族出身的下层民众,甚至是奴隶,这些战士对解救他们的何彧可谓是敬若天神,根本就对于自己曾经所在的一族毫无好感,所以这些人更是肆无忌惮的用出了乌桓人才懂的侮辱语言和行为,将大营中的乌桓人气的脸色铁青,但又心中畏惧,敢怒不敢言。
直到能臣氐来到营门,隐在亲卫之中,也开始观察起大营外的张辽一行,才发现周围的乌桓士卒气氛不对,从他们的眼神、表情、身姿上,都透露出一股绝望、迷茫、畏惧等情绪。这一下,可把能臣氐吓了一大跳,这是整个大营之兵将不战而溃的先兆啊,看来未出营而战,又任由汉军在外耀武扬威,已经将麾下士卒的士气消磨干净了。
借着蒙蒙微光,能臣氐又观察了一阵张辽率领的突骑营,发现只有三千余左右,另一边汉军的大军还在鲜卑人的大营中鏖战,大营之外也不似有埋伏的样子。为了挽救麾下士卒的士气和战意,遂一咬牙对着亲卫下令道:“传令全军集结,随我出营将这三千汉军歼灭!告诉儿郎们,让这些目中无人的汉军见识见识我乌桓儿郎的血性与勇武!”
能臣氐此话一出,附近听到的乌桓士卒纷纷转头看来,并且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气势渐起。等到亲卫将命令传达下去后,就连营寨之外的张辽都隐隐感觉到一股肃穆肃杀之气在乌桓大营中凝聚。
作为这个时代最顶尖统兵大将之一,张辽虽然还没有成长到历史上那般高度,但与生俱来的战场天赋和嗅觉,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不对,遂抬手让麾下突骑营纷纷归队列阵。霎时间刚刚还犹如一盘散沙,三五成群晃荡嘲讽乌桓士卒的突骑营,便整齐划一的归入队列。
张辽皱着眉头看了看乌桓大营,转头问副将道:“兄弟们每人都带了两颗手雷吧?”
“禀将军,按照大将军的指令,此战所有突骑营战士均带了两颗手雷!”
“嗯~,那就好!通知下去,一会儿若是乌桓人冲出大营来战,按照连为单位,分批次以手雷驱敌!还有告诉他们,只准用一颗,留一颗以应对后续战场变化!毕竟这玩意儿厉害是厉害,可是材料紧缺,这次总共才拉来两万颗,可别浪费了!”
副将闻言点点头,抱拳道:“喏!将军放心,我会监督好各个连队情况的,不会让他们浪费如此宝贵的利器的!”说罢便转身而去。
只有张辽掂着手中的一个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黑铁疙瘩,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嘀咕:“听大将军说西域之地有造这利器的现成原料,不用像现在这般麻烦,也不知大将军何时才会出兵西域,让这利器‘管饱’,到时候我张文远也可效仿冠军侯为大汉开疆拓土,名垂青史矣!”
且不说张辽在那里暗自感叹手雷不够用,且说能臣氐下达完命令后,等各军集结完毕,便来到营门处,指着大营外的张辽一行,大声道:“儿郎们!大汉欺人太甚!先是覆灭了我乌桓部族,将我等打散设旗镇分居,想让我等忘记我们乌桓人的身份!接着又让我们为其养羊、养牛、养马!却只给我那所谓的马骡作为脚力!现在更是敢用三千兵马就堵着我们的大营,蔑视我等!”
“现在!也是我们该反击的时候了!让这些汉军看一看,我们乌桓人的血性与勇武!让他们知道我们乌桓人不是懦夫!不是孬种!而是山林中的猛兽!草原上的狼群!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我们乌桓的厉害!儿郎们!随我冲!”
随着能臣氐这一阵鼓动,乌桓大军的士气肉眼看见的开始高涨,等能臣氐一马当先的冲出营门,先着张辽一行冲去,整个乌桓大营的士卒顿时齐声发喊,双眼血红的跟在能臣氐之后,冲向了张辽一行。
本来如此充满血性、充满悲壮、充满战争魅力的一场战前动员,迎接他们的应该是一场惨烈的大战,然而可惜的是迎接他们的是漫天飞来的黑铁疙瘩,随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