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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尤氏会认真考虑之后,陈颍并未再同她前去宁国府,若真是因为惜春要去“劝解”贾珍也就罢了,既然并不需如此,自然没道理在贾敬去世当过府。
毕竟不论是陈颍还是黛玉,和宁国府的关系都很远了,白事头一就登门吊唁并不妥当。
回到暖香坞安抚好惜春后,&bsp&bsp陈颍和黛玉并众姑娘一同去探视了一下贾宝玉,此后陈颍与黛玉便向贾母请辞,顺便在惜春的事情上敲了一下边鼓,之后便别过众人,打道回府。
回到林府,陈颍将尤氏想让两个妹妹进入荆钗阁的事情与黛玉,惹得黛玉一阵白眼。
“人家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bsp&bsp你还答应考虑,分明是心里惦记着,&bsp&bsp既有了主意,又何必来问我。”
陈颍顿时一愣,旋即笑道“莫不是雪雁毛手毛脚打翻了醋坛子,怎地好大的醋味哩?”
听到陈颍笑她醋坛子,黛玉狠狠瞪了一眼,气恼地别过头去。
陈颍不再顽笑,忙绕到黛玉面前,解释道
“玉儿你可误会我了,有你这等仙一样的人儿,我又岂会去惦记那些不相干的人,之所以答应珍大嫂子考虑,是另有思量。”
黛玉悄悄瞥了陈颍一眼,又转向另一边,实则侧耳等着陈颍的解释。
“玉儿可还记得我从宫里出来那日见了一位客人?”
黛玉并未回应,陈颍继续道
“那人名叫柳湘莲,之前也曾去了西山打围,&bsp&bsp因着琏二哥的关系,与他有过一番交际。”
听到西山打围,黛玉瞬间集中了注意力,转头直盯着陈颍,等他下去。
陈颍道“西山那次,我与二皇子一同遭遇刺杀,柳湘莲发现了一些线索,推测出来刺客的身份,特地来提醒与我。”
“虽我早已知晓当日刺客是何人,但他前来相告,总要承这份情的。”
黛玉点头赞同,立马又横眉嗔道“人家好意提醒,自然是该报答,可这与尤家姐妹有什么干系?”
陈颍笑道“我本想还了柳湘莲这份情,可此人放荡不羁,显赫家世都不屑一顾,让我实在无从下手,幸而打听到他立志要娶一绝色女子为妻,我便在这方面留了心。”
“所以珍大嫂子求我时我才会答应考虑。”
“世上竟还有这等奇怪的人。”黛玉半信半疑道。
陈颍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玉儿你且看我做这回月老罢。”
……
翌日,宁国府正式发出贾敬去世的讣告,各家亲旧世交纷纷前去吊唁,设棚祭奠。
其声势比之秦氏出殡时不落下风,但陈颍还是留意到一些不寻常之处。
犹记得“秦氏”出殡时,水溶亲自前来祭奠,如今贾敬的丧事,北静王府竟只派了下人送来厚礼,代传哀情。
不贾敬的身份要高于秦氏,单是从北静王府与荣国府正在商谈联姻来看,水溶没道理落宁国府的面子。
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贾珍掺和的那些事情,陈颍也知晓一些端倪,如今水溶前后态度大相径庭,很显然也是察觉到宁国府参与到那些事情里,所以及早避嫌。
如此敏锐的消息和反应,让陈颍不得不对水溶的重视程度再提三分。
贾敬的丧事在一派热闹之中落幕,就连顺治帝都派人送下祭礼,给足了宁国府体面,只是这份热闹与荣光背后,是大厦将倾的颓败,但却无有几人能够察觉。
显然贾家之中并无这等人。
及至五月,贾敬“得道飞升”的消息已没有了波澜,人们的注意很快地转移到新的事物上,譬如朝廷今年是否会再次举行恩科,是京城目前热议的话题。
不拘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哪怕是河边捣衣的妇人,都会聊上那么几句。
而那些留在京中的学子们,更是时刻关注,谈论不休。
然而就在学子们数着盘缠度日,翘首期盼再开恩科时,顺治帝一连点了好几位学差,前往各地巡查、主持秋闱大比。
此令一出,便意味着学子们期待的恩科终成了泡影,期待落空,也让他们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处境之郑
京城大,居不易,盘缠自然成了大问题,其实早在去岁,就已经有一部分学子囊中羞涩,无以为继,全靠着在春秋书馆抄书换银,才坚持下来。
而那些稍富裕些的学子,本都盘算着如今朝廷缺人,今岁会再开恩科,便咬咬牙留了下来,如今算盘落空,本该就此回乡,可明岁的春闱已是不远,还乡再来,多半是来不及了。
但想要留在京城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