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吃了顿舒心饭,让墨璨与狼犹感觉浑身舒坦了很多。收拾妥当了路上所用之物,与众多被解救的奴隶们,告了别。在临行前,墨璨特意叮嘱众人,要尽快离去以免横生枝节。在一干人等千恩万谢之下,二人跨马提枪,向着林胡王室的驻扎地而去。
踏入林胡,已有月余之数。这一路行来,所闻、所见、所遇,均让墨璨二人对蛮夷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以往在墨璨与狼犹的认知里,蛮夷就是一个整体。可直到深入林胡的腹地,才恍然,敢情蛮夷之中也并非铁板一块。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的团结,一来,是长此以往的习惯使然。二来,就是在苦寒之地待久了,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可真若是碰到各自部落的生死存亡等大事时,所谓的团结,也只不过是句响亮的口号而已。
就拿察哈尔部与乌兰部来说吧,同为林胡一族,受到的待遇却是完全不同的。察哈尔部可以随意变迁至王室附近生活。即便是长时间对中原大肆掳掠,王室也会不闻不问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乌兰部就不同,非但不能随意迁移。而且还有明令下达,不允许随意对外动刀兵。
通过被察哈尔部奴役的中原人口中了解,类似于乌兰部的情况,并不在少数。他们就曾亲眼见过,察哈尔部仗着与王室的关系近,对几个不如他们的部族,大肆欺压。而王室对于察哈尔部的纵容,导致很多部落对此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像察哈尔部这类的存在,据他们描述,在这林胡复地内,虽不多,可也着实不少。这些事情放在中原中,自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像各境之中,也多有亲疏远近之分。就好比那些各境中、当红得宠的大臣、世家们。与察哈尔部等蛮夷所做之事,不都大相径庭嘛!
既然蛮夷内部,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不可撼动,那这之间所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正所谓管中窥豹,种族与种族之间,都有各自不尽相同的习惯。但通过林胡一方蛮夷的表现,再去看月氏与西恙二族,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别的墨璨不敢保证,单就在这族群中的亲疏远近一项上,墨璨就敢打包票,月氏与西洋二族中,也一定存在类似林胡各部落之间的问题。
既然存在问题,长期又得不到解决,积压的爆发点,必然不会小。之所以暂时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推动的利益,它不够诱惑········
在途中休息之时,狼犹对与墨璨的分析、很是推崇。如今他也看出,这三大蛮夷之中存在很多的问题。烤着火,嚼着肉干,狼犹对墨璨含糊不清的问道:“按照郑兄入林胡复地的时间推算,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必然是混入到了胡人的王室驻扎地了。这迟迟没有动手,会不会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呢?”
郑少秋是季丙辰的高徒,单论身手的话,只要对方真心想走。墨璨相信很少有人能将其给拦住,即便是以一人之力,无法取胜。也不至于落得逃无可逃的地步。因此,对于郑少秋的人身安全一事上,墨璨并不怎么担忧。
狼犹所提出的问题,其实也正是墨璨所虑。他也对郑少秋迟迟没有动作,感到很是疑惑。他摇了摇头,在斟酌良久之后,开口道:“我想,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牵绊住了郑兄的谋划。否则,这林胡复地之中,就不是你我所见的这般景象了。”
狼犹点了点头,赞同道:“以郑兄的能耐,哪怕是这林胡的王室,我想也未必能留得住他。会不会是·······”说到这,狼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怪异之色。
与狼犹相处这么久,二者之间自然培养出了诸多默契。单看狼犹那异样的表情,墨璨就猜到对方所想之事。当即、墨璨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开口道:“不会,季丙辰的徒弟,不会是那等意志不坚之人。我相信,他一定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被耽搁住了。”
墨璨的坚持,让狼犹也将心中的顾虑给抛出了脑外。的确,墨璨看人的眼光很准。与墨璨相处至今,让原本孤傲的狼犹,改变了很多原有的性格。如今的他不再是最初的那般高冷、孤傲。身边也聚集了如墨璨、苦愁儿、鲍臻等诸多真心相待的朋友。
虽与郑少秋的接触较少,但二者之间曾经也一同并肩作战过。对其的人品、身手、包括能力那是很认可的。正所谓英雄稀英雄,承认对方是英雄豪杰,如那等卑劣之事,自然不可能发生在被自己认可之人身上。
二人怀揣着满心的疑惑与不解,于出了察哈尔部后的第四天,到达了林胡王室一族的驻地。这林胡王室的驻地,可就与乌兰部和察哈尔部不可同日而语了。
规模大不说、人口众多不说,单是那繁华程度两者间,就没有可比性。虽然同样是随时可迁移、以游牧为主的部落。但那来来往往的商贾、马队,却是络绎不绝。那繁华的程度,并不比中原地区的一个繁华小镇,差多少。
大小不一的众多毡包外,都列有诸多极具当地特色的摊位。这一点上,倒是研学了中原地区的习惯。虽说有点不伦不类吧,可胜在一个“独领风骚”。
这林胡王室的驻扎地,并不禁止其他商路的来往。因此,墨璨、狼犹二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牵着马就